冷士良一步一步,把自编自导这出戏,演得渐入高潮。

他向敌人招供,说自己是八路军侦察员,上司是丁飞虎,完是胡说八道。但是坂田和石野这些鬼子头目,却是深信不疑。

这太简单了,丁飞虎是闻名遐迩的抗日英雄,暗杀行刺是家常便饭,最拿手的本事便是“单打一”,死在他手里的鬼子汉奸官员,多了去了。

现在,石野来到唐山,丁飞虎派人来刺杀,这事……不但合情合理,而且几乎是板上钉钉。如果丁飞虎不来刺杀,那才是奇怪。

……

坂田急不可耐地问道:“马的,丁飞虎现在哪里?”

“这个嘛,”冷士良慢条斯理地说道:“他居无定所,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带着我们去抓他。”

冷士良没有作声,不慌不忙,拿起烟卷儿来,抽了两口,慢悠悠地吐出烟雾,把周围一帮鬼子汉奸急得……差点重新上去揍他。

坂田瞪着眼睛,冲冷士良运气。

“拿”了一会,冷士良这才放下烟卷,把目光盯着坂田,问道:“太君,如果我带着你们抓到丁飞虎……”

“我让你当宪兵队行动组长地干活。”坂田毫不犹豫地说道。

宪兵队行动组长,是实权官职,比那个劳什子的“便衣队顾问”不可同日而语。

“好的,成交。”

冷士良答应了一声。然后掐灭烟头,活动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肌肉,一脸平静地对坂田说道:“想抓住丁飞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神通广大,武功高强,象您这样的……三个绑在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哼,”坂田不服气地抽了抽鼻子,“等抓到了丁飞虎,我要和他较量较量,看看谁更厉害。”

冷士良心道:“较量?你早就和丁飞虎较量过了,当初在苏世贵的家里,你光着屁股夜战丁飞虎,让人家一脚踹得满地找牙……哈哈……”

想到这些旧事,他心里涌起一阵好笑,但是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依旧平平静静。

“太君,丁飞虎不但武功好,而且性格狡诈,来去无踪,要想抓住他……得好好设计一个计划才行。”

“什么的计划?你快说。”

坂田越急,冷士良越拿捏,翻着眼皮,装模作样地想了一阵子,这才开口说道:“太君,光着急,顶不了用,我被捕以后,丁飞虎一定隐藏起来了,这个……你先让我想一想,治疗一下身上的伤,然后,我慢慢探听他们的动静,一步步地来。”

“嗯……”坂田气哼哼地攥了攥拳头。

冷士良说:“丁飞虎若是这么好抓,嘿嘿……他也不叫丁飞虎了。”

……

冷士良的这一番语言和表现,表演得甚是到位。

石野倒背着手,转了转黄色的眼珠,未置可否,在地上慢慢踱了几步。

他心里明白,冷士良说的……其实是实情。丁飞虎是谁?八路军侦察队长,来无影,去无踪,长期以来,是鬼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恨得牙根痒痒,他若是那么好抓……确实也就不叫丁飞虎了。

现在,若想抓住丁飞虎,最好的机会就是——好好利用这个被俘的八路军侦察员。

他停下脚步,转过狮子般的大脑袋,对冷士良说:“马先生,就按你说的办。现在,咱们履行第二步手续。”

冷士良眨了眨眼,没明白石野说的“第二步手续”是什么意思,只见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特务,对冷士良说:“先生,请你在自首上签字。

一张写好了的“自首书”摆到了桌子上。

冷士良支撑着身子,想站起身来,却身子一软,“咕咚”一下重新栽倒在椅子上。两个特务从旁边过来搀扶着他,从椅子上硬架起来。

冷士良弯着伤腿,被两个特务架着,挪到桌前,伸出袖管破碎,血糊肮脏的胳膊,拿起笔来,在那张“自首书”上签上三字——马阿贤。

“咔嚓”一声,屋里亮光一闪。

却是旁边的“照相师”,点燃了闪光灯,同时把冷士良在“自首书”上签字的场面,给拍照了下来。

屋里冒起一阵白烟。

(注:旧式照相机的体积大,而且和闪光灯是分离的,闪光用的灯泡是镁丝,启动时发光并且冒烟。)

……

签“自首书”为什么照相呢?这是日本鬼子的一个伎俩,他们用照片记录下犯人自首的过程,放在报纸上进行宣传,以杜绝投降者的归路,死心塌地地投靠日本人。

签完了自首书,照完了相,坂田说道:“马的,你回去治伤休息,立刻做计划,不要迟延,争取尽快抓住丁飞虎。”

冷士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

就在特高课的审讯室里,鬼子汉奸们被冷士良一步步引入“戏”里,商议着如何“抓住丁飞虎”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做梦也想不到——

此时的丁飞虎,离着他们还不足二百米远,他就在特高课的大门口遛达。

丁飞虎穿了件煤矿工人的灰色矿工服,身上背着个工具袋,大摇大摆地从特高课的门前走过。(当然,他这身矿工服,是小毛从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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