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芬从来不知道,赖时询手上会有千娱的股份,而且不是少数股份。

她指着跪在地上,比她低上许多的儿子:“你为了她,到底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我为了她,没有什么事请不能做!”

眼看着母子两个又要吵起来,赖信展才出声吼道:“够了!”

他虽然还病着,但是声音却中气十足。赖信展侧头看着赖时询,沉声道:“想好了?”

“嗯!”

“不后悔?”

“绝不后悔!”

赖信展手在病床上一下一下敲着:“我记着这丫头说,不婚不孕?”

赖时询猛然抬起头。

赖信展如鹰般的眼神对准他:“这点,你怎么解释?”

赖信展没有让赖时询起来,赖时询便一直跪着。

对于这一点,他从没有想过解释,却怕说出来会刺激到赖信展,导致他病情加重,遂低着头沉默。

“所以你就不准备结婚,也不准备要孩子了?”

“是不是沈沂希说地球是方的,你也要把地球凿成方的,然后跟她说你说的都对?”

赖时询继续沉默。

赖信展叹了口气:“我和你妈都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你们要的不婚、丁克在我们眼里都是顶大逆不道无法接受的事。但你们总说人生是自己的,顾忌那么多人做什么呢,自己开心就好了。”

“爸。”赖时询从喉咙里溢出一句低唤。

赖信展说得没错,这些年他在外风光无限功成名就,但是他心里总有一角是空空落落的。那就是每一次科程更上一个台阶,他更上一个台阶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打电话向家里人报喜,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个喜悦。他可不就是自私吗?自私到把父亲气到了医院。连在医院里,也还要提这让他生气伤心的根源。

“印象里,你还是拉着我的裤脚满地跑的孩童,转眼就这么大了。知道跪在我面前求自己所求的了。”赖信展叹了口气,“你是一个商人,我也是个商人。不如今天爸爸就跟你做个交易吧。”

赖时询抬头:“爸,你别这么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交代我就行。”

赖信展摆摆手:“我老了,宏景以后就交给你了。”

“爸!”

赖信展似乎是知道赖时询想要拒绝,抬手阻止了他:“我也不是让你白做工,宏景归你。作为交换,你想要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和你妈不管了。”

孩子大了,也管不住了。

“爸。”赖时询几次张口,“谢谢。”

或许他和沈沂希永远不会结婚,但却还是想要争取到父母的祝福。

他想要当沈沂希的守护神,却也想当父母膝下的孝顺儿。

“起来吧。”赖信展出声道。说完又捧起了床头柜的汤,几勺就喝完了。

“这丫头厨艺倒不错。”

“还要吗?再给你盛一碗?”陶玉芬出声道。

傍晚的时候,两人都牵挂着赖时询第一天接手宏景,都有些心不在焉没吃多少东西。没想到他会对沈沂希的汤情有独钟。

赖信展摇摇头,拿过床头柜上的湿巾擦了擦嘴和手:“方便的话,什么时候带回来瞧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