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眸有一闪而过的光亮,声线平静,“另外一颗药丸……你上次昏倒在马车上的那天,本王喂你服下了!”

“……”南玥握住盒子的手僵了一下,眸色未动,依旧保持垂落在盒子上。

拓跋瑞抿唇从侧盯着她,“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南玥动了动唇,轻嗯了声。

拓跋瑞也不再说话,默默地给她布菜,只是唇角微不可见的往上·翘了翘。

这晚,拓跋瑞没有离开,南玥也没有开口撵人。

两人躺在榻上,如普通的夫妇相拥而眠。

自然,是拓跋瑞搂着她,她只是没有挣开。

拓跋瑞一夜好眠,南玥却睁着眼睛,睡意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横在她肚腹上的手轻轻挪开了。

背部的温暖也一点一点移开,南玥微微扭头,闭上了眼睛。

接着她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感觉他站了起来,继而耳边有一抹温软落了下来,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往门口而去。

南玥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睁开了眼,身子转向门口,眼角看了看窗柩,才发现天已破晓。

轻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看着帐顶薄纱。

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肚腹上,无意识的轻抚着。

自从上次他与她说爱她,要待她和叶清卿一样好,叶清卿有的,她都会有。

即便后来两人相处没有一次愉快的经历,他却如他所说,让她和叶清卿享受一样的待遇。

只要叶清卿有的,他便会差人送她一份。

她不稀罕,也从未感到欣慰和高兴。

他差人送来,她便接受就是。

原本以为他问楼兰君寻的灵药也是她和叶清卿一人一粒,却没想到,他竟将仅有的两粒给了她。

不可否认,她心里是震撼的。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缓过来。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他爱她胜过爱叶清卿?!

心头冷笑。

怎么可能?!

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即便再自我膨·胀,也不会傻到以为他真的会爱她超过爱叶清卿。

更何况,他即便真的爱她胜过爱叶清卿又怎样?!

不干净纯粹的爱,她何以稀罕!

闭上眼,大力呼吸几口。

南玥啊南玥,别傻了,别去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不爱。

请管好自己的心,不要被他偶尔的温柔迷了心窍。

抓过被角猛地盖住脑袋,才发现一呼吸被子底下是他干冽的气息。

烦闷的一把掀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她起得急了,还是怎么。

肚腹狠狠一搅,疼得她冷汗冒了冒。

接着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脑子一阵发昏,砰的倒在了床·上,一时手脚无力,肚子里的疼意越发明显了。

南玥惊恐,十指紧紧抓·住身侧的被褥,张了张嘴,想呼救又说不话来。

而天还未亮明,自她怀·孕以来,常常一觉便能睡到将近午时,丫鬟渐渐的也不会来得太早。

所以,此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极致的疼意让南玥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身子一阵一阵的抽·搐,不一会儿汗水便将她从头浇灌了一遍,额际两边的发丝湿湿的搭在她惨白的脸上。

感觉到一股股温热的气流不断从她身下·流了出来。

南玥凄厉的叫了声,双手一下抓·住肚子,凤眼惶遽的摇头,“不,不要,不要……”

在一股极度的绞痛袭来之际,身下的红流如绝提的洪水从她身上涌了出来。

南玥五脏六腑被搅得粉碎,疼得她再也受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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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迁轻轻·握住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如一张透明的纸的女子的手,桃花眼里是深涡到看不见底的黑色。

艳妖的大红色衣袍非但未给他整添半分人气,反而将他衬得如深井里的冰水,身张扬着生人勿进的气势。

从鬼将之日后,他便离开东临城回了一趟碧霞山庄,也是他所谓的家。

他没想到不过离开不足一月,待他处理完事情马不停蹄回来之后,竟是看到她昏倒在血泊中。

眼角射·出刀刀寒烈的冷光。

握住她手的大手也控制不住的拽紧了分。

或许是手上的疼意刺激了床·上昏睡的人儿。

南玥只觉得身似被石头砸过,四肢五骸都在疼。

蹙紧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所及是一片银白色的熟悉的帐顶,眼神儿蒙蒙的动了动,慢慢的转了头,当看到床前坐着的人时,南玥微微睁大了眼,干裂的唇·瓣张了张,声音虚弱,“越,你回来了…”

说话的时候,她看了眼房间,是她在男囹管住的卧房。

眼珠转了转,她怎么会在男囹管,她明明在梨清苑……

梨清苑?!

南玥倏地瞪圆了眼睛,呼吸一下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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