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为什么要对她的孩子,要对一个工具好......甚至,我甚至偶尔还想将他杀死,不,开始只是偶尔,可是当他出现在我眼底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哭声,笑声,牙牙学语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想要将他杀死的想法便越来越强烈......而有一次,我确实那么做了!”

她的手在轻微的抖着,开始无措的缠动手指,眼神儿凌乱。

司爵紧紧握住她的手,沉默的听着,他知道,接下来的故事才是她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南玥垂下眼睫,黑密如卷扇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像是逃逸的蝴蝶,“那一天早上,乳娘还没进府,孩子的哭声吵得我睡不着,心慌意乱。我讨厌那声音,可怜又惹人心疼的,他让我想起我尚未出世的孩子,我想,他若是还活着,该有多好。

所以我恨,我想掐死他,而真的,我的手已经碰上了他细嫩的脖子,正一点一点收紧。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他就会死在我手里。可是乳娘来了,她看见我掐着他,满脸震惊。

我看得出来,她很害怕,看着的我眼睛里,有恐惧,有惊慌,同时也有指责,就像我是一个恶劣歹毒的女人一样看着我。我没有理会,我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想法,我知道,如果她没有及时出现,我想,我真的会掐死他,毫不手软。其实,她那样看我,也没有错,是不是?”

她脸色白了,嘴角牵强挂着一丝笑,她看着他,像是要得到他的认同。

司爵觉得这样的她很可怜,他希望她如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至少,她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他朝她笑了笑,“及时乳娘没有来,你也不会杀了他!”

南玥眸光一缩,眼泪刷的掉了下来,他皱着眉头笑,那样子看得人心里难受极了,“你不相信啊......呵......可是他相信,他相信,若不是乳娘出现,他的儿子最终会死在我手里的。他说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司爵蹙眉,“那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

南玥摇头,将头靠在他膝盖上,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那个孩子双腿废了,大夫说,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

“......”司爵一愣,低头看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他的双腿废了,跟你有关系吗?”

南玥没说话,靠在他身上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司爵动了动嘴唇,忍住没有再追问。

好一会儿,空气中才传来她清幽的嗓音,“我说跟我没关系,可是你信吗?”

“我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司爵答道。

南玥又不出话了,只是呼吸明显粗了,有什么东西低落在他衣摆上,在他的白袍渲染上了一团一团的湿润。

她哭了!

司爵心里压抑,这是五年来,他认识她之后,第一次看见她哭。

“你相信我,你为什么要相信我?!我是个坏女人,我恶毒,我自私,我没有容人之度。那孩子病了,我故意视而不见,我故意不让乳娘找大夫,那孩子高烧不退,长病不医,所以导致他的腿残废。

我不知道,发一次高烧怎么会就废了腿,我来不及追究,来不及查清,一切都成了定局,所有人都说我是故意为之。”

或许是心里太委屈了,南玥头一次放下矜持,在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面前边哭边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爵眼眶红了,现在却一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南玥死死抓住他的手,哭得整个胸腔都快跳了出来,“没有人相信我,乳娘告诉他,她曾亲眼看见我想要掐死那孩子,我......大哥南珏也不相信我......他们像是约好了,所有人都出现了,他们围着我,个个脸上都写着憎恶。

那孩子母亲的痛哭声痛骂声像一把尖利的刺戳着我的耳膜,她说我自己的孩子没了,就看不见别人有孩子,说我恶毒,说......就是因为这样恶毒的我,才让我的孩子胎死腹中......”

她说道这儿,竟是发狂似的大笑了起来,像是在重演当时的孤立无援可怜可悲的角色。

司爵认真的扮演一个傍观者,一个倾听者,就如她说的,她压抑太久了,需要释放!

“可是......她忘了,我的孩子为什么没了?!那一刻,我真想冲过去质问她,可是我没有,我甚至无法想象,我当时怎么会如此的冷静,冷静的只盯着那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久前刚对我说,他爱我。

我想,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只要他相信我,只要他一人相信我,我就能忘记所有的一切,和他重新开始。我真想笑,当时的我究竟有多天真,多愚蠢,竟然还会对他报以希望。所以后来,老天爷给了我一个狠狠的耳光,让我长记性,让我终于有勇气从他给的牢笼里跳了出来。”

她说道这儿的时候,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微红的眼眶静谧的盯着地面,又像一个血肉无的人冷漠的讲述着他人的故事。

“那孩子双腿不是废了吗?如果我的腿也废了,是不是就算还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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