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时,整个京城都已经陷入沉睡,静悄悄的,只闻蛙蝉虫鸣和打更声,云曦换上亵衣亵裤坐在床前,面上微微有一丝恼火,盯着指尖一粒银针,这根针是她刚刚换衣服时在自己身上发现的,她不认为自己蠢到把袖中箭射到自己身上而不自知。

那么到底是谁?能够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让她银针入体而不知,她脑中渐渐浮出一道白影,除了宋璟不作他想。

他要杀自己吗?为什么?

可若不是要杀她,这根针又为何会在自己身上?

脑中一堆疑问,云曦颇感郁闷,为什么每次她都会遇见这种要命的事,简直流年不利。

但是话说回来,果然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若不是亲身经历,她很难想象像宋璟这种高高立于云端的男人竟然也会三天两头遇刺,若坐这个位置的人不够强,恐怕早就死得骨头都不剩了。

书上记载当年宋璟辅佐新帝登基的时候才十几岁,一人之力突破重围斩下叛逆之首,朝堂之上无人敢不服,那才十几岁的他就那么变态,那么现在的他到什么程度了呢?

一夜无眠,结局就是第二日顶着两个超大的黑眼圈

“小姐,起床了。”

秋葵领着三四个丫鬟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铜盆等洗漱用品等从门口鱼贯而入

端着洗漱用品的丫鬟们并列立于床尾,托着衣物饰物的丫鬟站在门口的位置,秋葵站在床头伸手将床幔扎起,光线从门外泄进屋内撒在云曦面上

“小姐…你…”

秋葵震惊的看着床上肌肤胜雪五官却无比熟悉的女子

云曦一身纯白中衣废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皮,迷迷糊糊掀开锦被,眼底两团乌青,道

“现在几点了?”

秋葵一愣:“几…几点?”

云曦晃了晃头,差点昏头了,几点是现代的说法,古代应该叫做

“没…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葵:“回小姐的话,已经辰时了。”

云曦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迷茫“秋葵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姐,你的脸!”秋葵从最初的惊讶过后便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云曦颦眉:“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穿上绣鞋来到端着铜盆的丫鬟面前,她凝眉扫过表情惊恐的四人,视线落到铜盆里的水面上,水面倒映出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黑发如瀑柔软的搭在肩上,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水色潋滟。

唯一不同的是她如今的肤色,如今的她肌肤如脂

云曦愕然抬手,抚上脸颊,入手是滑如凝脂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的触感

脑海里百转千回,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昨晚她近距离接触过的只有宋璟!

对了!昨晚那根银针!

忽然间,她脑中又浮上一个想法,之前一直以为原身皮肤暗黄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如今才明白哪里是什么营养不良,分明是毒…

宋璟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瞎了吗?

心下作了一番计较,她回过神来,她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喜形于色的本事,所以她刚一番思諶下来在这些丫鬟眼里也只是始终面无表情的沉默

她用手舀了几拨水清洗脸颊,然后拿过另一个丫鬟托盘里的绸巾擦了擦,不得不说,这丞相府的主母真是做得一手‘好戏’,不论是院子也好,用度都是顶好的,任谁也瞧不出端倪。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对待庶女也如同生母一般细心呵护的好主母,实际上,呵呵,只有原身知道她这慈母的外表下是什么样的蛇蝎心肠。

她漱完口随手翻了翻托盘上的衣物,颜色是艳丽的复古青,料子是顶好的京缎,花纹样式繁杂

呵呵深青色,如此艳丽又显老的颜色,若是皮肤白尚且能驾驭,若是皮肤暗黄黝黑,那简直是惨案现场,倒是有几分城府。

秋葵走到梳妆台旁朝云曦道:“小姐,您过来坐下,奴婢给您先梳头”

云曦依言在梳妆台面前坐下,秋葵是原身回归丞相府时丞相专门为她买的一个丫鬟,在跟云曦之前秋葵是一处大户人家发卖出来的丫鬟,她的原主人家也是个大户人家虽比不上京城一品官员丞相府但是不差了,秋葵手很巧,三下五除二云曦及腰的长发就在她手下倌出了一个精美的发髻,半扎半束,一直步摇从发间斜插而过

秋葵笑眯眯的替她戴上耳环道:“这款发髻啊叫飞花髻,很适合小姐你呢。”

云曦有几分心不在焉,豪不吝啬夸奖:“多亏有你。”

秋葵拂身:“奴婢应该做的。”

云曦点点头,目光被铜镜前摆放的瓷瓶吸引了,她拿起一个在手里细细观摩,瓷瓶很精巧,瓶身绘着簇簇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这是何物?”

秋葵道:“小姐,那是前些日子你落入莲花池被石块划破了腿,夫人为你送来的金风玉露膏啊。”

云曦挑了挑眉,揭开盖子轻嗅了下,脑中在飞速分解制作的成分。

云兮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家中祖父一直身体不好,寻遍国内国外名医都束手无策,她一向崇尚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于是她利用工作之余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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