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党争,都是党争,当程桦踏进议政殿的时候,当他跪在自己的主子瑢王身侧的时候,在场的诸位大臣心里想的,也就只剩下这两个字了,什么真相,什么家族荣辱,都抵不上一句争权夺利来的实在。

程桦跪在殿内,从他的立场出发,复述了一遍那桩旧事。

待他说完,凌靖安亦添盖了几句,随后这殿内便又多了几个跪在阶下的罪臣,他们自知辨无可辨,只能个个都在说自己当年是受了安国公蛊惑、亦或是受了安国公威胁,此番云云。

依旧没有人在意殿内的一个年轻内侍,那人手里端着一盏清茶已备陛下口渴。但就在程桦出现的那一刻,这位内侍却莫名的向阶下望去,看向他本不该看的人,等到程桦说完了话,这个内侍却不见了踪迹。

凌致坐于龙案前,撑着手臂扶额只觉头痛,却突然听见阶下跪着的那些人里有声音道:“陛下,罪臣有话不得不说,这位青墨姑娘乃是宣亲王府的护卫,臣亦见她跟随过殿下进出刑部,今日居然又说是华家之女。若华姑娘言之凿凿,那宣王殿下当初岂非知晓逃匿犯人入府,却故意包庇?”

此等明目张胆的攀扯,也就只有胡襄廷敢说敢做了,他说完话后,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转向了从始至终都无所动容的宣王。

可凌靖尘却并没有当即辩白,他只是平静地看了胡襄廷一眼,似乎在这一刻,胡襄廷这个人在他面前就已经死了,他就像在看战场上的尸体一般,根本不为所动。

凌致却道:“宣王,你在选征护卫的时候,可知晓华姑娘的身份?”

天子发问,华青墨霎时满是虚汗,可她始终跪着,众目睽睽之下便不能公然转过身来,连递给她家殿下一个眼神都无法做到,只能将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着护腕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