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脑袋开窍了?还是百年铁树开了花?”

秦月淮沉着脸,淡淡看他一眼,一言不发。

“或是,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乐不思蜀?所以一个多月找不到你人?”

秦月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坐到石桌边,伸手就拿过孟长卿手中的杯盏,仰头往灼热的喉中灌。

“噗——”

“你作甚?”

见秦月淮将酒喷了出来,孟长卿一脸都是心疼。

“百年佳酿,你就这么浪费的?”

秦月淮皱着眉,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孟长卿,“你用茶杯装酒?”

“这有什么?”孟长卿赶紧夺回去他的茶杯,“哦,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挑剔?葡萄酒得用夜光杯,点茶用瓷杯,眉山雪韵用玻璃杯……”

蓦地,嘴碎的孟长卿对好友的抱怨一顿。

他眼睛一目不错地看着秦月淮的脸半晌,而后不解问:“你又不是不喝酒的人,吐出来作甚?还有,你脸上怎是这般颜色?”

秦月淮垂着眼皮不看他,对那黑虎丸的药效绝口不提。

久经沙场的孟长卿却是一下就看出了缘由,惊讶道:“你没疏解成功?还有啊,方才我明明都要退出门了,你俩继续就是了,你还这么折腾自己作甚?你是不是有毛病?”

可不就是有“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娘子才这样“治”他,他才有今日这般哭笑不得的遭遇么?

也亏得孟长卿及时出现,才没让他就在池中酿成大错。

秦月淮抬眸,递给好友一个感激的眼神。

但他眼中情绪一向藏得深,这样的感激之情,扰了人兴致的孟长卿毫无知觉。

孟长卿朝他撇了下嘴,继续唠叨:“知道你会忍。忍,忍,忍,早晚忍出毛病你!什么诗酒趁年华,要我说,作乐寻欢更要趁年华。”

他哀哀叹一口气:“有些东西嘛,说不准是今朝有、明日无,人要趁早享受,你说是不是?”

秦月淮自动忽略了对方这种为赋新词强说愁,不答反问:“你这庄子不是一向不让外人进的?为何借给沈娘子用?”

孟长卿看他一眼,斜着身子,朝秦月淮伸长脖子,打探道:“她姓沈?沈什么?”

“你一个御史,朝中那些人还不够你打探的?”秦月淮冷嗤道。

言下之意是嫌他问得太多。

孟长卿却依旧我行我素,问:“你们如何认识的?她是你什么人?你与她都那样了,她是你的相好?不至于啊,瞧她那样,倒不像个花娘……”

“你看到什么了?”秦月淮严厉问,他那时失了控制,将沈烟寒扒得也剩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