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首肯,军士们站成一圈,围着秦月淮,轮番上阵。

一人提着长缨枪,作势刺入他的胸脯,秦月淮垂着眼,一副任人宰割;另一人狠打他的肩膀,也没得他反抗;另一人上拳攻他腰腹,秦月淮被打得退了好几步,捂着腰腹脸冒冷汗……

不论这些人如何欺负,秦月淮未曾还手。

数招之后,没试出这人有任何功夫,在还有人要去攻击他时,梁一飞抬手挡下:“行了1

众人这才收了手,看着书生打扮的秦月淮,神色难免有些复杂。

莫非,他还真就是个书生而已?

梁一飞决定道:“既是未试出他的身手,也无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当初闯入军营的人,诸位便莫要妄自揣测,继续抓捕。此人暂且送至府衙,待府衙审理一番再说。”

那陈翔死的缘由本也不光鲜,众军士虽希望凶手绳之以法,但也不过是因他进了军营,杀了他们的同僚,挫了他们军营的威风,真要说多对凶手恨之入骨,他们倒不至于,听梁一飞的话后,他们忙敛容肃穆应是。

梁一飞便给手下吩咐,将秦月淮押去府衙。

待一左一右二人带着秦月淮往门外去时,梁一飞却猝不及防地,从秦月淮身后一下抬腿,朝人突袭过去。

这么短的反应时间,武者的本能反应绝对不会有差错。

秦月淮长袖中的手指颤了下,立刻握成了拳。

但到底没应对。

任由梁一飞一脚踹他腿上,将他踹跪至地。

梁一飞这最后的一个试探,无疑便是以失败告终。

算是尘埃落定。

此人应当不会武。

梁一飞有些任命地闭目,长舒一口气,压着满腔复杂,吩咐道:“不用押府衙,放了他人。”

*

眼睁睁见着秦月淮被人带走,沈烟寒急得直想跺脚,梁一飞一队人前脚走,她后脚就要跟过去。

却被孟长卿伸手给拦了下来。

孟长卿一副云淡风轻道:“他不会有事的,三弟妹不妨在这等着,我的人跟过去等他出来便是,待他被审问后放出来,就来此与咱们汇合。”

眼见着孟长卿的人当真跟了过去,知道孟长卿的高贵身份,以及他与秦月淮的关系密切,沈烟寒这才心中稍定了些。

孟长卿用折扇推她时,她随他一道进屋重新坐下,依旧担忧:“也不知他们要审问到何时。”

郑士宴宽慰道:“以梁三弟的脾性,必定不会将此事拖延过久。”

看着沈烟寒蹙起的眉,他又补充:“他知你在等着。”

孟长卿听着这句话,微微抬了下眉:那梁三郎,与这沈娘子,有点关系?

听风茶楼的伙计很利落,一些人前来驱散围观客人,一些人收拾完桌盘,又重新按照先前的原样端上来了吃食。

茶楼里一切恢复如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桌上的东西还是那些诱人的东西,沈烟寒却没了食欲,她如坐针毡地坐在一方桌旁,就等着秦月淮能早些现身。

在养汤圆这个狼狗之前,他还曾养过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犬,那狗儿生得美,尤其招人喜欢,左邻右舍都爱逗它,它也就养成了不认生的性子。

有一天,那雪犬被人唤出了门,她看它尾巴消失在沈府大门外,再没等到它回来,那晚她提着灯笼去找,半夜时,在一条阴沟边,找到浑身僵硬、脏污的它。

那是沈烟寒第一次失去心爱的东西。

再后,她的母亲病故、早产的幼弟病故,她有了第二次失去。

今日,她怕,会是第三次……

秦月淮虽比不得她心爱的亲人和雪犬,他与她相识不久,但在秋望园日日相对,沈烟寒承认,他是她与家族决裂后,枯燥乏味的生活中重要的一个调剂品,也是她迷茫生活中的一道曦光。

他们还是夫妻,不提夫妻情意,便是他这个夫婿花了她不少钱财精力,可她的门楣还没被他光大呢,就此没了,她如何甘心?

沈烟寒垂目坐着,心乱如麻。

孟长卿与郑士宴虽是亲戚,二人倒不如何熟悉,也就沉默着喝茶的喝茶,吃饭的吃饭,并未交谈。

三人沉默中,来寻孟长卿的人终于出现。

唐尤一边迈步进门,一边笑着道:“孟四弟来得够早啊!伙计说你已经等着了,我还不信呢。哦,郑二郎也在,有礼了1

郑士宴与沈烟寒一起侧头,见一位浑身气质比秦月淮书生气还重的郎君,与一个极年轻的、挽着妇人发髻的小娘子前后进门。

两人穿着同色衣裳,衣裳上的绣花甚至也是相似的刺绣,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对年轻夫妻。

陆苑跟着唐尤行礼:“孟四郎有礼,郑二郎有礼。”

郑士宴眸中光亮一瞬晃了下,脸上有些僵地起身回了礼。

唐尤与陆苑落座后,唐尤便问:“七郎呢?你不是传话说见到他了么?”

孟长卿叹了口气,声音淡淡道“被人当杀人犯抓了”,随即将方才的情况悉数说了一遍。

听得前因后果,唐尤轻叹:“身正不怕影子斜,当是没事的。”

陆苑也配合道:“梁三郎素来正直善良,待调查清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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