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朗的目光炙热,象是一把火要点燃楚健雄。

虽然客厅里只有他们父子三人,可楚健雄却好像置身于千万匹草泥马奔腾中,他的大脑开始剧痛。

“碍…”

剧烈的头痛令楚健雄痛呼出声,但此时的他却知道,他必须要坚持,否则这几十年的谋划就前功尽弃了,好不容易培养成人的两个义子都要背叛他。

“楚朗,难道为父还会骗你吗?我把你从福利院抱回来时你才这么大?”

楚健雄一边打着亲情牌,一边从上衣口袋掏出来一个小药瓶,哆嗦着手倒出来了两粒药,赶紧放进了嘴里,这也是他专门研制的特效止痛药。

这是他专门针对自己研制的特效药,他的心脏病原本很严重了,用西医的说法,最起码得做搭桥手术。除了此前在南城演了一场戏外,他的心脏病似乎可以说是已经痊愈了。但最后事情总是超出他的预计,这一切令他的大脑却又开始了不舒服,以至于他怀疑自己的脑袋里是不是长了瘤子。

楚健雄从痛楚中缓过神来,艰难地抬起头来,不经意间,一下子碰上了楚霄的眼神。

楚霄虽然是和楚朗一起长大的,但两个人是在成就功名以后才互相知道的对方,所以,这二人不但可以说是毫无感情不说,甚至还互相抱有敌意。这些,是楚健雄刻意营造的,认为这样子才会有竞争,才能激发出他们最大的潜力。

楚霄的眼睛是深褐色的,他应该有欧洲人的血统吧,眼窝有点深陷,鼻梁骨有点高,皮肤过于白皙,只是,头发却是典型的黑头发。

深邃的眼睛盯着楚健雄,这倒是让楚健雄忽略了正对他发难的楚朗。

猛地,楚健雄打了一个激灵。毕竟他曾经是一位闻名于世的心理学教授,有着象许光辉和严实这样优秀的心理学学生。他很快就从楚霄的催眠中醒来,只是大脑不但没有缓解,却越发感觉疼痛了。

他苦笑,这是一辈子打鹰,最后却被小雏鹰啄了眼。

“哈哈……”

楚健雄坐直了身子,双腿盘在罗汉床上。

楚霄的眼睛暗暗眯了眯,居然是结双跏趺坐。

他和楚朗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年两次春节和中秋,雷打不动地会被送到楚健雄身边,除了必要检查的功课以外,每天早晚都会陪他们俩打坐,就是这种双跏趺坐。要检查他们打坐的姿势,要端然正坐,腰要直,头要正,不可前俯,不可后仰,不可左斜,不可右歪,然后结双跏趺坐,就是把左脚放在右腿上,再把右脚搬到左腿上,直到合乎标准。

据说,这种打坐容易入定,所以叫「降魔坐」,又叫「金刚坐」,又叫「莲华坐」,这种姿势能消灭无量劫的业障,能了生死,生出无量功德。

只是,楚健雄并没有要求他们哥俩在打坐时念诵佛经,但这却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楚霄的嘴角下扯,浮现出一丝冷笑。而这丝冷笑,却被楚健雄捕捉到眼里。

楚霄走上前,拉住就要爆发的楚朗:

“来,我们陪父亲一起吧1

说着,就和楚健雄隔着那张价值百万的红木茶几坐了下来,也同样结的是双跏趺坐。

偌大的别墅里,空气很可怕地像是被冻结了。楚健雄的手下很自觉地守在各个岗位上,并没有去打扰这父子三人。佣人们更是连喘气都是在拼命地压抑着。

只有楚健雄在南城时就一直跟着的黄妈,时而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总是又无奈地放下。

黄妈,本名叫黄玉霞,是楚健雄老伴儿儿时的发小,因为不能生育,丈夫便离她而去。因为她没有工作,便来了楚家做管家,楚健雄的生活,除了他的老伴儿,便是黄妈打理了。而自从认回了闵亚秋后,他老伴黄敏便回了老家,却把黄妈留下来照顾楚健雄。

在黄妈的生活中,已经不知不觉地把黄敏和楚健雄都当成了自己的弟妹去照顾,看到他们夫妻分开后,心里总是不好受,所以总是想劝楚健雄把黄敏接回来。

因为她没有孩子,并且楚健雄和黄敏也没有,潜意识中,就把楚霄和楚朗当成了他们的孩子,甚至于她那发自内心的关爱,令楚霄和楚朗都被感动,从中可能还有从未体味过的母爱。

楚健雄对属下管教很严,包括黄妈。所以她本来不想逾越这些规矩,可是,这爷仨很显然是讧上了,这天气已经入了深秋,北方现在还没有供暖,地上很凉的。两个少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已经一夜了,这肯定会对身体不好。唉,自家姐妹的身体没有问题,想来就是楚教授的问题了,也诜就是年轻时糟蹋了身子也不一定呢!所以,千万不要让两个少爷也步了他们养父后尘。

此时的楚健雄,早已经疲倦不堪,先前的头痛,总是一阵一阵地发作,好像是在讥讽他的药不管用了。

自从与两个外甥女相遇后,他似乎就开始了霉运。哼,果然,楚家的女儿果然就是灾星,精神病体质,靠近她们都要被传染了晦气。

如此想着,楚健雄用力撩起眼皮,蓦地,正巧迎上了楚霄那双嘲讽的眼睛。

一双苍老昏花的浑浊玻璃体,倒是不示弱地与那双深邃的目光对峙着。

突然间,楚健雄好像读懂了楚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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