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是因为县试而举办,所以就将地点定在了白鹤书院中。

县府专门指定了一家酒楼负责,赴宴的人除了县试前五名之外,就是县府几位主官和教谕了。

既然是官,自然不会这么早到来,所以包括陈墨在内,已经到了的人都显得很放松,互相寒暄着颇有几分热闹。

“兄台贵姓?”

正当陈墨无所事事的时候,从旁边走来一人,穿着东楼镇书院的衣服。

东楼镇,正是秦香莲的娘家所在,这让陈墨略感亲切。

“免贵姓陈,喊我陈墨就行。”

“小弟沈涛。”

自报家门后,沈涛上下打量着陈墨,

“陈兄是青阳书院的人?”

“是。”陈墨点头。

“可认识王俊,此次县试第三名。”沈涛继续问道。

“见过几次,不熟。”陈墨回应,追问了一句,“沈兄怎么提起他了?”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县试前五名当中,青阳书院只有王俊一人,陈兄来此莫非另有原因?”

“嗯,是有别的原因。”陈墨笑了笑。

“既然陈兄不方便说,那我也就不问了,稍后咱们好好喝上两杯。”沈涛说着,示意陈墨进屋。

“沈兄,他不是不方便说,而是不敢说。”

就在这时,旁边走来了三人,说话之人正是王浚

旁边两人全都来自三马镇书院,高的叫钱松,矮的叫钱柏。既是本家的兄弟,也是县试的四五名。

“王兄此话何意?”

看到王俊,沈涛的语气冷淡了几分,显然是不大入眼的。

“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沈兄一声,最好不要跟此人走的太近,以免落下不好的名声,耽误了前程。”

王俊说完看向陈墨,目光里满是不屑跟挑衅。

虽然都在青阳书院读书,但陈墨每逢初一十五才去听课,而王俊就住在书院,所以两人少有交集。

当然,这并不妨碍王俊主动上前找茬。

县试之前,他曾听王权跟王富兴说起过陈墨,当时一人怒火中烧,一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陈墨除之而后快。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机会,自然得把这口气出了。

沈涛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冷着脸回应道:“王兄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而且我与陈兄刚刚认识,他能误我什么前程?”

“既然如此,那我免费为沈兄科普一下,此人的种种事迹。听完以后,沈兄自然会感谢我这份好意的。”

“陈兄,我们走。”沈涛懒得接茬。

“沈兄,嘴长在他的身上,想说就说呗。”陈墨倒是不以为意,“而且我也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行,有这份骨气就成。”

王俊嘿嘿一笑,指着陈墨开始摆列起来。

“几位可知,此人吃了多年的软饭。可怜他家里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短短两三年的功夫,都快熬成黄脸婆了。”

王俊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夸张的动作,引得钱松跟钱柏哈哈大笑。

沈涛则截然相反,皱眉的同时,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厌恶。

“王兄,口下留德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出生于富足之家,从不会为柴米油盐而发愁。”

“据我所知,如陈兄这样的读书人并不在少数,这本是令人悲叹的生活疾苦,怎么到你嘴里还成笑柄了?”

“他就是笑柄。”王俊猛地拔高了音量,“沈兄应该听说了吧,县试的时候有位考生败坏礼制,被陆教谕逐出了考常那位考生不是别人,正是你身边的陈墨。他的最终成绩,是垫底的倒数第一。”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要不是王兄指认,还真没看出来。”钱松笑道。

“在我看来,能考倒数第一,也是极为不容易的。”钱柏吹着阴风。

“陈兄,当真如此?”

沈涛大感意外,但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歧视之意。

“是真的。”陈墨笑着点头。

“陈墨,倒数第一你还能笑得出来,读书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王俊怒斥,“只是可怜了那位小娘子,日夜操劳供你读书,到头来功名没考上,却成了全县最大的笑话,你可真是出息。”

“跟你有什么关系?”陈墨开始反击。

“怎么没关系?”王俊厉声叫嚣,“一颗老鼠屎能坏掉一锅粥,你可以不要脸,但别拉着全县学子一起丢人。”

“王俊,你太过分了。”沈涛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家同为学子,何必如此针对?再说陈兄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你可有半点关系?至于陈兄的家人、家事,你就更不能随意妄言了。”

“行,看来我的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跟陈墨攀交情吧,保不齐还能沾上大便宜。”王俊冷笑着说道。

“王俊,我刚刚认识陈兄,能占他什么便宜,你说话可要负责任。”沈涛怒了。

见此,王俊嘿嘿一笑。

“沈兄,是我口误。我的意思是说,你得提防着此人,他的心计可多着呢。”王俊继续编排起来。

“为了坑我叔叔的地,他连牙行那伙人都敢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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