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来到御湛霆的房间后,给念瓷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工作,此时鲜血已经晕染透了念瓷腰部周围的米黄色床单,就像一朵大大的毒鲜花一边绽放一边快速包裹侵蚀着念瓷,私人医生也无能为力了。

念瓷也不像之前一样,此时的她已经虚脱无力了,刚才狠御湛霆的双眼已经被浓密的睫毛遮盖,脸上豆大般的珍珠汗水在滚落。

御湛霆见着旁边的一群庸医吼道:“都给我滚。”医生们赶紧退下了。

御湛霆连床单一起抱起了念瓷,楼下管家和司机早已备好车等候,最终御湛霆私人医生团队的领头人跟随着一起去了医院。

原本半小时的车程,司机用十多分钟就送到了医院。一路上御湛霆紧紧抱住念瓷,御湛霆的衣服和手上也被鲜血染红了,仿佛念瓷是一滴水,正在被蒸发直至干涸消失,与空气融为一体。

司机快速安全地把御湛霆和念瓷送到了御家的医院,医院的顶级专家和护士已经在门口站成两排长长的队伍,等待御湛霆的到来。

念瓷很快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御湛霆非要跟着进去,谁也阻挡不了。

冰冷的手术钳子和器械来回在念瓷的甬道里穿梭,念瓷在洁白的床单上毫无生机,没有丝毫的动静和反应。

御湛霆看着念瓷平日里嫩白的甬道,现在已经血肉模糊,关键是还有一群医生在操作和观察,虽然全是女医生,御湛霆也觉得她们沾染了念瓷,玷污了念瓷,但是又不能阻止医生的行为。

毕竟他要的是念瓷健康的活着,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的大火,这团大火现在在炙烤着他,念瓷身上的疤痕就是被这样灼烧出来的,瞬间他整个人心烦意乱,他狂躁的抓着黝黑的头发,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嘶吼。

医生手里的手术钳子被吓落掉在地上。在病床上丝毫没有动静的念瓷也听见了这声嘶吼,虚弱的身子用力的睁开了一下双眼,看着床尾处急急忙忙又小心翼翼为自己做手术的医生,她有几分愧疚,因为她牵连了很多无辜的人。

御湛霆看着床上的念瓷双眼微睁,很快去到了念瓷的边上,双手裹住了念瓷冰凉的双手:“不要怕,没事,我在这儿。”在御湛霆看来孩子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念瓷没事就好。

念瓷一向都很坚强,现在眼泪却止不住的流,身体的痛是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身体里面的小生命在流逝,她已经间接或者直接杀害了无数条生命了,现在自己身体的下半部分已经血流成河了。

念瓷忍着痛用劲捏了一下御湛霆的手,御湛霆把念瓷的手松开了,念瓷吃力的抬起了手,看着御湛霆指向了门口,示意他出去。

御湛霆坚定地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嫌脏。”周围的医生都震惊了,要知道御少除了老爷子生病来过医院,其他时候哪怕自己生再严重的病也没有来过医院,例如五年前他也没有来过医院。他有极其严重的洁癖,更何况现在念瓷斯密处恶血流不止。

念瓷还是坚定的指着门口,她这一指身体也跟着微微倾斜,医生伸进体内的钳子就不敢动,深怕会伤到念瓷的其他地方,医生难为情的看着御湛霆,御湛霆只好出去了。

御氏医院的长廊里,一个孤高的背影点上了一支烟。手术室里病床上的人,自从那身嘶吼后就清醒了,一直在抽泣,身旁的医生耐心地在安慰她不要抽泣,否则手术无法进行。此刻的念瓷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自责自己,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无奈医生被迫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念瓷终于安静了,手术室的一群顶级医生在快速为她做手术,深怕门口的人发怒再次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