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贺朝并不在意这个突然冒出的情敌。

在他看来,孟一鸣这样的男人哪一方面都比不上自己。

和柳芫相处时间长了,他自认为对她还是很了解的。

柳芫颜控。

而孟一鸣那糙汉的长相明显没有长在柳芫的审美点上,更别说他那拿不出手的家世,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愣头青。

两人估计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而且孟一鸣看起来又很笨拙木讷,他根本不屑于放在眼里,甚至提他都觉得自降格调。

贺朝一直这么坚定自己还有机会,那小子肯定成不了。

直到后来,孟一鸣乐呵呵的请所里的同事一起吃了便饭,发了喜糖后,贺朝才犹如晴天霹雳。

直到那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彻底出局了。

但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柳芫选择孟一鸣是一种错误,肯定会后悔的。

孟一鸣穷且不说,职位也低。

刚结婚那一会,柳芫还陪着孟一鸣住筒子楼。

他怎么想都觉得柳芫太委屈了,但对此,柳芫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劝他少管闲事。

只能说孟一鸣傻人有傻福。

孟晚意出生后没多久,他开始升职,本来一家三口生活已经奔着小康去了。

日子眼看着是越来越好了。

结果没过多久,孟一鸣就接到了那个秘密任务。

从那一刻开始,孟一鸣注定要过上刀头舔血,刀架脖子上过日子的生活。

自己的身份,和家人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否则就会被那些亡命之徒疯狂报复。

而孟一鸣自己,生不能为外人所道,死后不能刻字立碑。

他的事迹,他的牺牲,他的奉献,他的名字,只能永远刻在地底。

不幸中的万幸,每一次孟一鸣都会和死神擦肩而过,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

但为了大家就得舍小家,孟一鸣和柳芫经常聚少离多,但柳芫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力支持和理解,除非他受了重伤。

他们家每一年都会上山祈福,柳芫每一次都让孟晚意诚意的给爸爸求平安。

但幸运女神不会永远光临,因为周启恒的鲁莽和不严谨,孟一鸣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柳芫当年配合组织侦破了那场重大碎尸案后,就精神崩溃了。

那一具拼凑不的尸体,正是她丈夫孟一鸣。

她知道孟一鸣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把那张合照以及那枚平安福缝在心口的衣服缝里,每一次熬不住的时候,就会摸一摸心口给自己鼓励。

孟晚意和柳芫是他在深渊挣扎时,坚定的信念,是克服恐惧的源泉。

据说他被发现身份的时候,足足被折磨了十个小时才咽了气,而被那发现的那一刻,他就把照片吞了。

结果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还是想办法取了出来,至此柳芫的脸被他们深深的记住了。

柳芫顶着巨大的悲伤和压力把孟一鸣火化了,连带孟晚意紧紧抱着的那本相册。

那时候,她太过悲伤,没办法和孟晚意解释那么多,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些藏在阳光下的危险。

躲到云城后,柳芫虽然退出了众人的视野,但仍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

隐在一个偏僻的海滨小镇,继续配合组织查案,并且根据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对孟一鸣留下来的东西,抽丝剥茧。

但不幸的是,在即将迎来黎明的前夕,她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了藏身之处,然后被疯狂报复,还被折断了双手。

直到此刻,孟晚意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一张照片都不肯给自己留,但凡被留下,被认出来,她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些都是孟晚意不曾知道的真相,太过残忍。

当年母亲只告诉自己,父亲没了。

但怎么没了,她并没有多说,去到云城后,柳芫整个人性情大变,原来竟是如此。

贺朝说完,发现孟晚意整个脸都白成纸登时紧张坏了。

“你还好吗?”

孟晚意平复了好久情绪,才渐渐冷静下来。

然后问贺朝,“郭老说,我母亲当年和林徽郁关系也比较亲密,你能联系到她吗?”

贺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林徽郁就是——”

贺朝没往下说,但孟晚意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了。

“我懂了。”

贺朝有点难以启齿。

“当年她为了接近我,蓄意接近你母亲过——”

“您有她照片吗?”

贺朝当年烦透了林徽郁,自然没有留一张照片,恨不得把所有部门合照都删了。

部门合照?!

“手机肯定是没有了,家里的相册的得去翻一翻,可能有以前部门聚会拍的,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孟晚意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翻开其中一张自己那天拍到的图,递给贺朝看。

“您认识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贺朝看着这这张图,眉头越锁越紧,声音也带上了一点认真。

“你从哪里弄到的。”

孟晚意没答:“这个东西很重要?”

“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某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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