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仍挂着笑意,看了一下大家。

“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儿,说是有个记者问一个撑杆儿的运动员最喜欢什么,撑杆儿的答道,‘干爹’,记者皱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最喜欢什么?’,撑杆儿的照旧答道‘干爹啊’,记者有些着恼,心想不如我问他最喜欢谁,瞧他怎么答,不想撑杆儿的答案仍说是‘干爹’,记者倒笑了,说‘怎么你喜欢的是干爹,你喜欢的人也是干爹呢?’,撑杆儿的却一本正经,‘那当然,我是撑杆儿的,每天把杆儿高高撑起,又跌下去,我喜欢的当然是[杆跌],我喜欢的人是爸爸,而我爸爸偏偏就叫[干爹],所以我喜欢的是[杆跌],我喜欢的人也是[干爹],干爹就是爸爸,爸爸是干爹”。

“哎哟”路平蓝先拍手笑起来,“瞧楣儿这小嘴‘叭叭儿’的,倒像是在说绕口令,这笑话儿也新,也合时令,难为楣儿怎么想出来的”

旁边的金榔却不以为然地翘着嘴嘟哝,“还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事,自己想着就笑出声儿,却原来是这么个烂笑话”

金樽也笑了,只是还是那样淡淡的,柔和的唇角向上轻提,形成一抹柔美的弧度。

那寡淡的笑意,在他脸上却有着非凡的魔力,无论是哪个女子见了都很难离开视线吧。

金翔天则笑得最是开怀,他英俊的脸上已满是笑纹。

那个敏感的话题也在这看似祥和的笑声中划上了休止符。

这时候福妈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浓汤,林妈已将几个盛着精致小菜的小碟子摆在桌面上。

我这才发觉,金家原来在星期天是要吃西餐的。

桌子上已铺上白色的蕾丝桌布,长长的垂至膝盖。淡绿色的餐巾绾成郁金香花型插在亮晶晶的玻璃器皿里,桌面上是一溜排开的餐具,亮闪闪地发出柔和的银光。

然后刚刚烧好的牛扒被端上桌,一阵清亮的脆响,酒杯里已被斟上琥珀*人的液体。

墙上的大灯被熄了,只留下墙上的壁灯,将淡淡的光影投射过来。

福妈和林妈立刻端上三只巨大的银烛台置在桌中央,将餐桌上的银器照得耀眼闪亮。

室内的光线有点暗淡,但恰到好处,正好将浪漫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透明的空气中糅入了淡淡的醇香,飘入每个人的鼻翼,又难以捕捉,似有若无地勾引着人们的食欲。

有钱人家不仅奢华,而且他们比穷人更懂得营造浪漫。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用拇指轻轻地旋转。

小巧的酒器晶莹玲珑,长长的颈子,杯壁雕着浮花,整个杯身的形状像一只倒置的小小的圆锥。

琥珀色的液体只占据了杯子的1/3,在杯子中心形成一个圆滑诱人的弧度。

“这是雪利酒,属于餐前酒类,很柔和,你可以尝尝”金樽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我依言轻啜了一小口,感觉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我轻轻对他笑笑,举了举杯,金樽和我碰了一下,仰头饮了一口。

帅哥果真是帅哥,连饮酒的姿势也同样性感。

这时我感觉身上一凉,不禁抬头看去。

金榔的目光正凉凉地盯在我们这边。他拿着钗子,钗尖衔在嘴里,柔和的银器和性感的双唇形成一幅格外诱人的图画。

但他纯黑的瞳仁却带着冰凉的讽刺,闪亮如杯中醇厚的液体。

见我看过来,他放下银钗,邪邪地勾起一抹笑,双眼看向我面前的餐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有些气结,真不如不看他。

可是他的强炽的目光仿佛暗含着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我不时就会受不住他过久的盯视,而将脸转向他。

而看了又会后悔不迭,不如不看!

他以为我是什么?一个来自孤儿院傻里傻气的小叫花?

我承认自己的确出身并不高贵,但也决不是他想象中一无所知的白痴。

我拿起了面前的刀钗,他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

让他睁大眼睛看过来吧!我才不怕。

我骄傲地向他仰了仰头,眼睛连甩都没甩他。

本姑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瞄了瞄他们的手姿,将刀钗调换了一下位置,钗在左,而刀在右。

然后将钗子小心翼翼地钗住碟子上的牛扒,右手用力用刀子锯。

我曾见过用锯子锯木的工人,觉得那个并不难,只要有力气就行。

没想到并没有我想的那样简单,我怀疑刀下的不是牛扒而是石头。

不自觉左手又加了些力气。

只听“嗖”“嘭”两声。

我碟子中本来呆得好好的牛扒突然像生了翅膀一样的飞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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