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菲正照着小圆镜涂雪花膏,上岭村地理位置偏北,坐拖拉机的时候那凛风刮得脸生疼,一开始脸都僵着没发现,等坐下来休息了她才看到颧骨上的干

她从小都是在家有暖炉,出门有汽车,哪里受过这种罪,不禁更对这破地方有怨

尤其是在听到程徽月冷冰冰的命令之后,她胸口的火更是蹭一下就上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没有压低声音,外面生火做饭的知青听的一清二楚,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屋

程徽月气笑了:“私自扔掉我的东西,霸占我收拾的床位,还高高在上的搞阶级对立,你脸皮可真厚啊!”

“你少污蔑我了!我什么时候搞阶级对立了?”她怒

程徽月面露嘲讽:“梁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呐,我一个小小知青怎么敢污蔑你?”

“不过现在都是新中国了,伟人都说人人平等,梁大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瞧不上工农成分,还在插队点搞霸权主义?”

“我...我根本没有!”啪啪被扣了几顶帽子,梁菲气急败坏,一下就慌了,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

张口就胡乱解释:“你们别听她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是她想来抢我的床位我才那么说的!”

宿舍门是开着的,这下已经站了好几个知青,王晓梅就站在最前面乐呵呵看戏,嘴里还磕着南瓜

“你的床位?”程徽月讽刺的笑容拉大,“这张床明明是我擦干净的,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梁菲振振有词:“就是我擦干净的!用了好几桶水呢!”

她料定程徽月无凭无据才敢这么理直气壮,因为她收拾的时候知青点的人都去上工了,根本没人看到!

程徽月看她装得煞有其事,冷哼道:“你打了那口井里的水?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打上来”她指着院子角落那口

梁菲轻瞥了一眼,“把桶扔下去,再把绳子摇上来啊,你问的什么蠢问题?”以为她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吗?

她不屑地睨着程徽月:“没话说了吧?该给我道歉了吧!”

程徽月满脸冷漠,没应

这时,门口一位男知青小声道:“那口井不是早就枯了吗,哪来的水?难道今天出水了?”

另一人回道:“不可能,我刚回来还瞅了眼,只有两只癞蛤”

“噗,你没事看那口井干啥?”

“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刻意避着人,而且知青们都知道那口井没水,平时洗衣做饭知青们用的是厨房旁边的压水

但凡梁菲走到水井前看过,都能发现井里没水,可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

说明她的那些话是在撒谎!

一时间,门外的知青们看向她的视线有复杂、有鄙

梁菲咬着下唇,脸色由白转红,神色变幻煞是精彩,到最后满脸怒容地瞪着程徽月:“你诈我?”

程徽月轻扯唇角:“是又如何?赶紧把床还回来,没让你把我的床单洗干净已经是底线”

她脸色难看地站在那,就是不

王晓梅见此脑子里灵光一闪:要是她现在替梁菲说话,那以后岂不是要啥她都会给?

已经预想到能天天吃肉的王晓梅抹了抹口水,突然出声插了进去:“床位又没写你名字,就算是你收拾的,那也是趁人之危,抢在人家前头选”

她抬头挺胸,开始主持公道,“凡事都讲个公平,我看不如这样,前面那都不算,现在重新定一下归”

“我作为宿舍的一员,先投梁知青一”王晓梅举起手,不断给梁菲使眼

“啊对...她说的没错!我们重新投票!”

梁菲反应过来,连忙附

门外知青发出一阵嘘声,“王晓梅你也太欺负人程知青了!”

一直默默站在角落的牧江说道:“照你这么算,那我投票给程知”

“对,我也投程知青!”

“没错,床位是程知青收拾的,本来就该给她!”

梁菲脸都黑了,这些人拿了程徽月几颗糖就巴巴的舔上去,真讨厌!

“那不算!”王晓梅瞪着眼,“你们收了她的东西,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没资格投票,况且这是我们宿舍的事,有你们啥事?”

“那你的票也不能作数,我看到你收了梁知青一盒饼”牧江再度开口,直击重

“对呀!他不说我都忘了,王晓梅你收了人饼干还跳出来说公平,真搞笑!”

众人连番声讨,逼得王晓梅闹了个大红脸,“啊行行行!我也不投,那就让沈亚兰决定!”

“反正是睡她的下铺,这次总公平了吧?”

于是一群人看向自顾吃饭的沈亚兰,她事不关己地嚼着粗粮饼,被看得不舒服了才拧眉转过

“沈亚兰,选梁知青!他爸可是厂长,咱帮了她就能天天吃肉了!”

王晓梅跑到她耳边一番诱惑鼓

众人再次对她的无耻行径感到反感,“还能贿赂评委,这哪里公平了?”

王晓梅充耳不闻,继续施加砝码,梁菲虽然也对她自作主张不耐烦,但能压过程徽月,让她吃几口肉还是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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