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那小公主在这林子里待了大半夜,便只是说话?”
第十五指着自己眼下的一片浅青:“就因为这个,我便在对面的山石上枯坐了一夜?”
“谁让你不睡觉?”
折竹奇怪地瞥他一
第十五揉了揉眼皮低声笑:“小十七,你杀人杀得比我多,可这世上的有些事却不及我懂得”
折竹懒得搭理他,只径自整理着侍卫外袍,将一枚腰牌悬在腰侧,那是长定宫侍卫的腰
“你找出陈如镜的藏身地了?”第十五收敛起不着调的笑
“”
折竹将软剑藏好,漫不经心道:“那些饼铺与桐油店的位置勾连起来就变得很有意思,正好我师父当年与我说起过,他与陈如镜是因一局残棋相”
当时折竹年纪尚小,他虽曾见过那局棋,但要通过陈如镜留下的零星几点来还原整局棋并解开它,的确也费了他一番工
“难”
第十五手中折扇一展,他轻轻摇晃起扇子来,唇边又浮出一抹笑,“就算楼主疑心你是你师父与不知名的女人生的,她也仍那般看重你,小十七可真是聪明至”
苗青榕为情所苦,却终究不是个为情所缚之人,否则,她也不会心中尚有一个难以忘怀的妙善,又与十一勾勾缠
“十五哥,你应该记得你答应过我什”
折竹轻抬眼
“若能寻得我父下落,我一定将东西交给”第十五颔首,又是一
“那好,今日你我一起”
折竹扯唇,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此事若成,你便不必再回”
梦石今日要往大公主府吊唁,折竹与第十五与长定宫侍卫随行,马车出了宫门过了御街,他们二人便与梦石分
窄巷里一棵老槐枝繁叶茂,浓荫如
黑衣少年在那片阴影里,斑驳的碎光映在他的侧脸,透着几分冷感,他稍稍一一抬眼,听清院子里气弱的咳嗽
“添雨,去瞧瞧是谁来”
那声音透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死
姜缨等人静立在少年身后,听见临近门口的脚步声,他们警惕地摸向剑
那道掉漆的木门打开一扇来,那年轻女子一张面容欺霜赛雪,更衬她额角一道疤痕颜色发
她一双狭长的眸子既柔且媚,略略打量一番那门外的黑衣少年的一张脸,便笑道:“义父,是个好俊俏的小公”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流连于少年身旁的第十五,她又细又弯的眉轻挑起来:“哎呀,这位公子也有一副好相貌”
姜缨感觉到她朝自己看过来,他颇有一种被蛇信舔舐的寒意,却见她只淡淡一瞥,便侧过身
……?
姜缨摸了摸自己的
“客人们,我义父请你们进去”添雨稍稍低首,一缕浅发从她耳后落到颊边,风姿无
“姑娘生得也是十足的风流”
第十五跟在少年身后迈上阶梯,却在经过那女子身边时,侧过脸来,朝她微微一
两人一时相视,却是同样的皮笑肉不
拥挤的院子里满是苦涩的药味,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椅子上,此时正值盛夏,他身上却盖着一张厚
强烈的光线之下,那老者自少年进门时便一直凝视着他,一身黑衣更衬他肤色冷白,身姿颀长如青竹,窄腰间的银蛇软剑凛冽泛
“你便是元济的爱”
陈如镜干裂的唇微扬:“你可知你这柄剑,是我所赠?”
张元济便是妙善隐退江湖,还俗后的化
“他说”
折竹颔首,淡声
“在蜀青我就见过你,”陈如镜说话时呼吸声很沉重,“你的手段狠,整个造相堂都为你所”
“可你逃了,不是么?”
折竹一撩衣摆,在一旁坐
“我只是个做账的,听见些风声,自然跑得快些,”陈如镜笑一声,胸腔里的杂音浑浊,“何况我一见你的剑,便知你的身份,我自然也要开始谋划一二”
“你能从造相堂逃脱,又能做出几大门派围攻栉风楼的局,”折竹懒散地靠在椅背,嗓音带了几分刻意的费解,“怎么又落得这步田地?”
“自然是被人逼”
陈如镜颇有些无奈:“你师父死了多少年,我便躲了多少年,若不是再躲不住,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引你来玉”
“看来,你见过那封汀州送到刘玄意手中的”
折竹心思一转,盯住
陈如镜并不否认,唤来添雨为他们上了茶,才道:“只怕那辛章并非是什么汀州人士,而是来自云”
云川?
乍听这两字,第十五的脸色稍
折竹故意不提及辛章这个名字,是为试探陈如镜,此时听他准确地说出此名,又提及云川,他面上却也波澜不显:“何以见得?”
“六年前,你师父来玉京托我寻他天机山的师弟妙旬,他说他只知妙旬在玉京,却不知其究竟安身何处,那时我在玉京尚有一分家业,些许人脉,便应下此事来,哪知他人还没出玉京,便被人追”
“谁?”
“季羽”
陈如镜才提及这个名字,第十五当即失了他的君子风度,折扇一合,他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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