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狗儿吃力的提着水桶走回亭柳巷巷口的时候,发现前面挤满了小巷的住户们,他们三五一群的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偷偷的对着小巷前面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并不敢大声,仿佛有丝畏惧。

那些大人的身材如密林般遮挡了李狗儿的全部视线,他不像秦商阳与楚疏狂他们,年纪轻轻,身材便几乎快有成人大小。

当他拖着还未装满一半井水的水桶自人群中拼命挤出,惹来了好些居民的谩骂,水桶里的水甚至也被挤得洒出许多,可总算是挤了出去,但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为之一怔。

只见前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出一头凶狠异兽,身形庞大如狮虎,足掌宽厚,利爪如勾,身披银光鳞甲,脖颈处墨绿色鬃毛近乎垂地,头角峥嵘如枯枝直刺苍穹,双目赤红如血涌,一口尖利獠牙上下参差,涎水流挂。

它此刻就静静站在那里,可一身凶气仿佛实质般令人望之生寒。

最令李狗儿吃惊还不在于此,而是在那凶兽背上端坐一人,虽然他只是看见一个背影,但是他知道那就是秦商阳!

此时的秦商阳盘坐在那凶兽宽阔的背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盯着身前那个不自量力的人,脸上冷笑不已。

这凶兽显然对于秦商阳是极为顺服的,没有秦商阳的指令,它绝不会乱动,哪怕在它附近围着的一个个如同食物的人群。

此刻一人一兽就堵在秦家的对门楚家的门口,显然秦商阳是在找楚家的麻烦。

如此大张旗鼓的挑衅,早就惊动了窝在家里的楚疏狂,本来楚疏狂就极为看不起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见他不知从何处弄来的一头凶兽居然还敢堵在自家的门口,当即怒不可遏的摔门而出。

他不卑不亢的站在了秦商阳的面前,面色丝毫不惧,仿佛眼中根本没有那头凶兽,视线直接刺向高高盘坐的秦商阳。

没过多久,在家的秦老爷子也听闻此事,在媳妇的搀扶下着急忙慌的走出秦家大门,两个妹妹也震惊于哥哥的所作所为,但是她们毕竟还小,说话根本没什么用,所以也只是跟在母亲的背后。

当她们看到那头威武不凡,满脸凶悍的高大凶兽,皆吓得依偎在一起。特别是秦枕竹,当她见到那头凶狠的异兽暴露凶色时,全身战栗,可是她又看着一脸不屈的楚疏狂,就站在那凶兽嘴边,一下子就将心提到嗓子眼里。

秦老爷子站定身形,看见自己的孙儿竟坐在一头如此骇人的凶兽背上,当即焦急的喝道:“商阳,你在干什么?你不怕那凶兽发怒吗?赶紧下来!”

秦商阳扭头懒洋洋的笑着回道:“爷爷,你什么也不必说,就站着一旁好好看着就行了。”

秦老爷子本想接着喝止他这种不当行为,可是媳妇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袍,低声说道:“爹,商阳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您现在劝他罢手他肯定不依,还不如还是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若是他果然持凶伤人,再喝止他不迟。”

“可是……”老爷子还想分辨,当看到媳妇笃定的眼神,也只好作罢。

秦老爷子心里还是觉得不该如此,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同时在他心里有些惊讶媳妇的冷静,多年的相处,他只知道媳妇为人处世颇为熟稔圆滑,并不得罪人,没想到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思前想后,他还是有些担忧,若是那异兽凶性爆发,误伤了人,这可怎么得了啊。

就在同时,自楚家慢慢悠悠的踱出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妪,她手里拄着黑色竹杖,身上着一件棕褐色的丝质外衣,这是她六十大寿媳妇特地买的一匹上好丝织制成的,她媳妇本就有着一手绝妙的绣针技能,故而这衣裳看上去颇为得体,更加将老妪的那股华贵气质衬托无疑。

老妪并没有走出家门口而是站在门槛位置,她极少出门,住在亭柳巷多年,鲜有人见到她的身影。

楚家老太给人一种老态龙钟,气定神闲之感,她先是轻轻瞥了瞥门外的情景,随后看向秦家老爷子,显然是想对方给个说法。

秦老爷子也很快注意到楚家老太的目光,只是他不太好解释,商阳向来桀骜不驯,他若要做成的事,就算是他开口,效果恐怕也不大,而且刚才媳妇的一番话令他也深以为然,商阳虽然平日里常惹是生非,可是在大是大非上他还是靠得住的。而且商阳为什么要堵楚家的大门,不堵其他人家的大门,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他所不清楚的事情。

所以秦老爷子故意不去理会那目光,只是无言的望着天空。

楚家老太见秦老爷子并不打算开口,显然在坐视事情的恶化,当即斩钉截铁道:“狂奴儿,休与他一般见识,回家!”

楚疏狂本就是不愿屈服的人,尽管他平日极为敬重的奶奶此时开口,他也不想罢手。

只见他不但不往后撤退,反而迎向对方,此时楚疏狂握紧双拳,剑眉倒束,虎目圆睁,显然胸有怒意,他前进的步履极为缓慢,全身仿佛有一股气在不断游窜着。

秦商阳盘坐着在凶兽背上,居高临下,表面上面露不屑,其实当看见楚疏狂居然不惧自己的凶兽坐骑时,他的心里也是颇为没底的,他不是没吃过对方的亏,他今日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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