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心有余悸收回目光,当他低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浪扶风的时候,发现对方此时已经坐起身来。

浪扶风伸手指了指眼睛,笑道:“你现在的最关键的就是增广见闻,你的眼睛一定要看的不为人知的地方,绝不可浮于表面。要不然你走江湖的时候,会吃大苦头的!”

李念忽然道:“既然你知道那个人是个坏人,为什么不阻止那个人上他的车呢?你不是一直都说侠义道吗?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坏人,你却选择袖手旁观,这难道就是你的所谓侠义道?”

浪扶风先是一怔,随着站起身来,“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李念见浪扶风脸色沉郁起来,自己也不自觉的低下头,“我只是想要知道答案,为什么明明可能出手相助,却选择视而不见!”

浪扶风这次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继续往前走。

李念见浪扶风好像是生气了,当即归还了茶壶,便背着沉重的竹箱跟在后面。

之后的几个时辰里,浪扶风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仿佛刚才李念的那番话刺痛了他的内心。

眼看着日渐昏沉,大道上行人也变得稀少起来,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一间客栈。

高高的酒旗绑在道旁的一棵大树上,非常扎眼。

浪扶风转过头,指着那间客栈道:“今晚我们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李念当即上前跟上,“你在生我的气?”

浪扶风没有回头,走了几步方才回答,“我只是被你问住了,也许我的什么侠义道只不过是我捏造出来的一个悖论罢了。我不是一个烂好人,这天下坏人茫茫多,难道这天下所有的不平事我都要去管吗?”

李念摇了摇头,“你这话不对,有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完全能够避免,为什么不去做呢!”

浪扶风没有再多说什么,二人一块来到那间客栈。

走进客栈,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厮感觉殷勤上前,行礼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浪扶风取出一块碎银“先记在账上,开一间普通客房,先烧一些热水,我们一路风尘,要洗个澡,到了晚间再准备一些饭食。”

小厮捧着那块碎银赶紧点头答是,随后叫来掌柜的。

客栈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已至中年的妇人,此人刚走进大堂,便吸引了浪扶风的注意。

此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呼吸声绵长甚至听不到间歇,显然是一个内力深厚的武人。

掌柜的见有来客赶紧上前,小厮将碎银上交以后,便亲自带着浪扶风与李念去挑选客房。

与之前的客栈差不多,普通的客房都在一楼,上房都在二楼。

浪扶风随便挑了一间看上去颇为整洁的客房便作罢了。

掌柜的姿色平平,身材消瘦,她眼光非常毒辣,在挑选客房的过程中,她一直都在测浪扶风的底,看看对方是不是江湖之人,实力多高。

浪扶风早就是江湖油子,岂能被她这拙劣的试探手法看清底细。

掌柜的走后,浪扶风将包裹解下,然后躺在床上,开始小憩,赶了一天的路他早就乏了。

李念更是辛苦不已,脚上已经多出了许多水泡,有些甚至还被咯破了,轻轻一动就如火烧一般疼痛。

他将竹箱搁在床边,然后开始脱鞋,他的脚已经粘在了鞋底,一扯更是疼痛加剧,他咬紧牙关,将两只脚全部解放出来。

没过一会儿,小厮提着热水壶来送热水,见李念脚上全是水泡,便又跑到楼下捧来一个罐子。

小厮好意道:“这罐子里是专治烫伤擦伤的蜜獾油,你用热水洗洗之后,再抹上一些,很快就能够好了!”

李念经过之前那件事,变得有些风声鹤唳,不敢想象人的好心,他扭头看了看浪扶风,本想要开口询问一番,可是一想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就没问出来。

他接受了小厮的好意,擅自做主的从自己藏下的那点铜钱里掏出几枚,感谢之后递给小厮。

小厮笑着拒绝了,然后便跑了出去。

李念拿着那几枚铜钱脸上浮出笑意,天底下到底还是坏人少,好人多啊!

浪扶风这时翻了个身,“你以为这是小厮的一片好心?这不过是我交的那枚碎银在起作用罢了!”

李念见浪扶风这么想,心中生出不喜之意,并没有反驳。

夜晚很快降临,李念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抹上小厮送的那罐蜜獾油。

还别说,效用果然神奇,原本火辣辣的地方变得清凉起来,连痛感都减轻了许多。

浪扶风睡了一会儿也起来洗了个澡,二人整理了一番,刚好小厮跑来告知晚饭做好了。

二人便出了房门,客栈之中吃饭的行客不少,空位并不多,小厮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张干净的桌前。

“客官等等,我这就去将晚饭端出来。”小厮说完以后便跑进后厨。

没一会儿,饭菜就摆了出来,两荤一素一汤外加一大盆米饭。

浪扶风见饭菜并不奢侈,也好奇的扭头看向柜台位置,那个掌柜的也刚好看向他们。

浪扶风立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当即对李晚道:“别等着了,开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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