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就是港商的宝贝儿子,被万事知和丧狗找到时只剩最后一口气,送到医院经过紧急抢救,人总算是活了。但因为惊吓过度,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就是再轻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也会吓得脸色大变,哇哇乱叫,怎么安抚也不肯停止。

万事知见状自然要出面做场法事为他驱业障。

不知是万事知的法事起了作用还是医院的药物有了效果,港商的儿子情绪逐渐好转,人也慢慢有了精神。

那港商最迷信不过,见状自然更对万事知信服无比,不但记下了万事知经常出没的地址,还立刻吩咐手下秘书把酬金准备好。

万事知和丧狗喜笑颜开的分了钱,这才换了身行头,跑到茶馆来炫耀。

真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

万事知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神秘兮兮地和老杜说道,后来警方来例行查问,原来港商的儿子就是在宾馆给人掳走的。他本来正在洗澡,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凑到浴室的门口往外一看,见是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以为是来做房间清理的也就没当一回事。谁知道澡还没泡完,那人就突然冲了进来,用一块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他没挣扎几下就晕倒了。失去意识之前只看到对方的手腕上有个文身。后来警方连夜审问了小丁的表哥,他提前在菜市场五金店买了一捆尼龙绳,又在手帕上倒了些乙醚,把孩子放倒之后,就用绳子捆结实藏在打扫卫生的垃圾车里运到酒店的后门,再用提前租借来的车拉回了自己家。鸡架下面那个密室是他准备作案之前用了好几晚提前挖出来的,自以为万无一失无人知晓,没想到却被我万事知看破了天机。

万事知一脸的洋洋得意,看得我心头有气。

万事知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摸摸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拍在了桌子上,这是给你的酬金,拿去买零嘴吃吧。

你这逗小孩玩呢?我不爽地瞪着他,说好的十分十一呢?

你不就是小孩吗?再说十分之一不就是一吗?万事知冲我挤眉弄眼地笑,这次没骗你,是不是?

千算万算,还是中了老狐狸的诡计。

想到这几晚的噩梦缠身夜不能寐,我恨得牙根痒痒,对着脸皮这样厚的人又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好歹出一口恶气。

老杜倒是没往心里去,还在惦记万事知买房子的事情,你想好在哪儿买了吗?

不但想好,我都已经看好了,和你商量过后就要交钱了。万事知神采飞扬地笑道,离你这儿不远,就隔两条街,以后我来你这儿喝酒也方便

我差点儿直接从板凳跌坐在地上。

就隔两条街?那以后不是经常能碰面了?我一阵哀嚎,觉得下半生大概是生无可恋了。

后来万事知用从港商这里赚来的钱在白纸坊一带买了一间小房。

房子不大,独门独户,上一任房主是个老教授,退休之后享受生活,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但种着月季芍药一类的花卉,院角还摆着一个大瓷缸,里面养着睡莲和金鱼。老教授唯一的儿子已经海外在定居,他独居已久,上个月突发疾病去世后,儿子赶不回来只能委托房屋中介将房子出售,屋子里除了老教授的贴身物品之外其余全部附赠。

看房子那天我和老杜也跟了过去。屋子里清一色的水曲柳家具,房间整洁,采光充足,万事知真是走了狗shi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我觉得让万事知住这间房子绝对是暴殄天物,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既视感。果然如我所料,没过多久再次登门,院子里的花草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花盆里歪歪扭扭地塞着大葱大蒜,瓷缸里的金鱼也早已不见踪影,我怀疑老万酒瘾发作时直接红烧充作下酒菜了。

因为港商儿子绑架案一事,老万一时风头无两,不知情的人口耳相传,把他形容的神乎其技,甚至有人说他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消息传到茶馆时,我坐在门前一边吃瓜子一边心思:老万下手够狠的,不知道从哪儿搞来这么多托,肯定没少花银子吧?

撒豆成兵?怎么不说他孙猴子转世,上辈子是斗战胜佛啊?

不少人知道他的本事后特意从外地千里迢迢的赶来请他卜卦,忙的时候还要排号预约,老万黑心钱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闲暇时万事知就来茶馆找老杜喝酒,因为手头宽裕,之前一直空缺的门牙补镶了一颗金牙,一张口便是金光灿烂,晃得人眼睛疼,我总想找锤子把它敲下来为民除害。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空着两手只带着一张嘴,每次来时都会买些烧鸡之类的熟食。老杜下厨炒两个菜,两人推杯换盏,用不了多久舌头就都大了。

喝醉后万事知总和我攀亲近拉关系,言辞恳切地求我给他养老送终。

我无语地看着老万,让他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老万被我多次拒绝后伤透了心,为了自己到老的那天不至于孤家寡人,身边至少能有个照顾自己的人,没过几年他便收养了一名弃婴。

那弃婴是个男孩,天生的兔唇。大概也是因此才在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丢在了雍和宫的大门前,当时正值深秋,天气转凉,弃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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