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是中华年的最后一天,也是辞旧迎新的一天。从跨年夜开始,告别的气氛就特别浓重,直到今天人们都还在感叹一年年过得太快,而自己还是碌碌无为没有进步。与其说是不舍得跟去年挥别,不如说是不舍得与去年的自己说再见。长大一岁,生活却没有改变,总是会有失落感。

安鋆昨晚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而安音璇却是最后一秒才动手的类型,他衣服倒也朴素简单,黑裤子黑上衣白裤子白上衣,来来回回也就这俩颜色。

他知道自己的脸太魅了,所以衣着不能有一点亮眼,不然更会引人注目,他怕麻烦。

洗漱包一装,安鋆关上了小箱子,看了眼挂钟,已经中午了。

“梁绪说下午三点来接咱们,所以现在还有时间吃个饭。”安音璇说道。

安鋆问道:“叫外卖还是出去吃?”

“出去吧,现在外面人少。”

平日堵到水泄不通的屯里路如今畅通无阻,对面商业广场上的人也寥寥无几,兄弟二人选择了一家提供西式早午餐的餐厅。

他们挑了靠窗的沙发坐,能看见楼下的露天步行街,视野很好。没一会儿丰盛的菜品端上来,他要了煎蛋卷鸡肉肠和烤土豆,安鋆则是要了厚切牛肉三明治。

“你该多吃点牛羊肉的,总觉得你最近又瘦了。”弟弟边吃边说。

他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鸡蛋道:“下个月底录节目了,上镜要比实际胖十斤左右,到时候我脸就大了。”

“你脸不大。”安鋆蹙眉道。

“那你是没看到乔诗屿。”安音璇的吃相很斯文,却也不算慢,不一会儿半个煎蛋卷就下肚了。“看电视上正常吧?实际他脸可小了,还很瘦,就是不高,跟我差不多。”

“他那样算帅吗?”安鋆不屑道:“我觉得Therock那种才是真正的帅。”

“所以你也要把头剃秃?”他倒了很多番茄酱在土豆上,故作惊讶地问。

安鋆暴躁了:“他的精髓不是秃!是肌肉!肌肉!”

“哦,鸡肉,那我多吃点行了吧。”说着就咬了半根鸡肉肠。

安鋆对他哥简直没脾气,怨念地啃着三明治。

安音璇逗完他弟,带着笑意问道:“那你到时候要不要去给我当亲友团?”

“什么?”安鋆一脸茫然。

他比了个唱歌的动作,安鋆理解了什么意思,答应道:“去。”

安鋆的语言通常都是这么简单,他不会把“太好了”“好高兴”说出口,但从来都是一诺千金,只要应下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安音璇自说自话:“反正我亲友团也就剩你一个了,你不愿意去我也得拉你去。”

“……”安鋆觉得哥哥有时的坏心眼数用在了自己身上。

“说起这个,咱们年后去给爸扫墓?”安音璇问。

安鋆重重点点头,没有露出去看母亲时的纠结与惆怅。

回家的路上,两人还在说笑,就听见后面汽车喇叭有节奏地响了两声,明显是要引起谁的注意。安音璇回头,见是辆海军蓝的delX,梁绪按下车窗在对他笑,然后又指了指前面路口,随即开了过去。

等兄弟俩过了马路,车已经停在了辅路上等他们,两个后门飞起,像对翅膀一样招呼安音璇和安鋆,两人一人一侧相继上车。

“刚买的电动车,怎么样,这屏幕是不是特爽。”梁绪介绍着新车,“你看我刚踩下去都没有引擎的声音,直接蹿出去,虽然没有小红跑得快,但也不差。”

安音璇中肯地说:“嗯,环保。”

梁绪嗤笑道:“真要为了环保,买个国产小电动好不好,主要还是拉风。”

安鋆始终低头不语,他笑笑:“嗯,很帅。”

“老哥……不是,我眼光不错吧。”梁绪险些得意忘形地把老公说出来,那安鋆不得让他血溅当场。

到了小区楼下,梁绪知道安鋆不愿意让他上去,便识趣道:“我在这抽颗烟等着,你们去拿行李吧,不用带太多,那什么都有,记得拿泳裤就行。”

还真就是一根烟的功夫,两人就下来了,梁绪接过安鋆手里的小箱子,放在了前备箱里。

他启动了车,拍了一下副驾驶的座椅,说道:“音璇坐前面吧,一个多小时路程我怕我困,你陪我聊聊天。”

安音璇很欣慰,今天弟弟很乖,暂时还没有发作。

其实梁绪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直到从后视镜看见安鋆带着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似乎靠在玻璃上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安音璇的手。安音璇回握住他,两人十指相扣,他有点想入非非。

白雁岚是提前三天就会开始收拾行李的类型,早早把自己的潮牌定制骚红色大logo铝镁合金行李箱拿出来摊在地上,想起什么就往里放什么,看哪个不顺眼再拿出来换掉,来来回回折腾,到出发前最后一秒才决定好都带什么。本质上跟安音璇是一样的,只是他的过程拖了三天。

他提着箱子下楼的时候,看见周寒已经穿戴整齐,在沙发上坐着看手机。

“哥。你东西收好了吗?我这还有地方,放一起也行。”他这就要开箱,却被周寒及时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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