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莹真的变了好多,以前的她城府不浅,总给人十足的距离感,而今是真的城府深沉,但举手投足间多了真诚……”明皙向衣羣蜜说了很多绿莹从性格到处世态度的转变,衣羣蜜能感觉到明皙口中的旧友由提心吊胆的掌权者成为了忠于自我的修者,但衣羣蜜并不觉得明皙的看法面,因为她对绿莹的第一印象是修者,至于礼貌,衣羣蜜心想,许是自幼被当做掌权者培养,过于注重门派间的交流才让她看起来“无礼”。

“王,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找了这么久,那位明明就在隐界,为何不肯主动现身,今日所谈,她也轻易答应了,按先前猜测,她对自己也曾有过怀疑……”衣羣蜜不是很熟悉这位友人,对梦离这件事,绿莹前后态度转变有些彻底,衣羣蜜心中有所忐忑。

明皙心中何尝不是同感,他已猜不透绿莹了。

“今日我去梵竹海域前命人将你发出的那张告示都撤了回来,事关忆梦阁内部之事,被有心人拿了去总归是不太好。”衣羣蜜突然想起那堆东西还留在自己殿内,她不曾处理过这些东西,还是交由明皙比较妥当。

若非衣羣蜜提醒,明皙估计明日才会想起此事,他时常庆幸,庆幸自己去了海外,能遇见衣羣蜜该是怎样的缘分,也庆幸父亲为了安排的这桩婚事,除了衣羣蜜,明皙再也想象不出有怎样的女子能这般了解他的想法、懂得他的心思,这种感觉就好像瑅皓收下幽蘅时说的“另一个自己的手”,而衣羣蜜是明皙的“灵魂”。

直到后半夜,妖族的探子将消息带出隐界,明皙与衣羣蜜方才安歇。

冥界:

新谷(暂居在冥界的乐师,唐唐回魔界首次遇到暴走时佩佩所奏曲目出自他之手)从韵楼回冥界恰好在度朔山神桃树边看见绿莹正在尝试打开入口,但她身上并无冥界气息,新谷正打算走上前询问进入冥界的原因,他倒是能做个顺水人情,但绿莹转身,新谷一眼便认出了她,一时间说不上喜从何来,他也只是听说冥主在偷偷找人。

度朔山是进入冥界唯一一个固定的入口,不随机缘而变,但大多人都会选择走酆都,神桃树的入口相对隐蔽,新谷不喜天族,不入酆都。

临别,绿莹谢过,新谷辞行。走过几处长廊,迎面一路说笑而来的黛缄和常明突然怔住,直到绿莹喊出“哥……”。

黛缄嘴角抽搐着上扬,

“臭丫头……可算知道回来了……”

绿莹本以为自己已经长大,面对了那么多人和事,也战胜了世间众多不可为,耐得起寒霜孤雪,可在见到黛缄时,绿莹心中控制不住想像幼时那般跑上前相拥,那个敞开的怀抱可以慰藉此前所有的辛酸苦难,但绿莹怎么也挪不动脚,像无数的鬼手抓住了双脚般难以前行。

“好像……困了……”绿莹只记得常明化影瞬移到眼前,嘴中似乎叫着她,却好像不是“绿莹”二字。

常明仔细诊过,对黛缄说是少了一魂,黛缄立马动身前往火烛道(冥界入口之一,彼岸花移植之地),顷刻间,一整片花海凝聚成了黛缄手中的一缕红色花魂。当初黛缄设计让绿莹种下这片花海便是为了今日,大约一万年前,火烛道的这片花海终于孕育出了魂,自然魂的养成不仅仅依靠巫术,成败在世运。古往至今,养魂只是巫族的传说,黛缄更相信静玉固魂,却不得不信这传说,皇天不负有心人,成了。

黛缄与常明自绿莹醒来便不约而同地不去过问这两万年的事,言语仅关于他们三人的如今,但私下里,黛缄怎么可能不心疼,他真的后悔当初听了柳婆婆的话。长大需要多少的悲欢离合黛缄实在太清楚了,他立身冥界的缘由就是护住一个人,希望她的成长无需经历世间的大喜大悲,希望她永远过得潇洒快乐,选择忆梦阁是错,放由她任意生长是错,捧在手心更是错,黛缄能让各界生灵生死运转达到平衡,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成长”与“呵护”之间的天平。

临别时柳婆婆遣人送来衣物,绿莹却钟爱了粗布,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柳婆婆。

“人界灵源丰富,生活平淡,最适合修养。”黛缄与常明正送绿莹出冥界,有黛缄在,万鬼避让,绿莹既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世人面前,黛缄尊重她的想法,黛缄心中暗暗发誓,既然找不到平衡,那边将选择交由绿莹,只要她想回来,冥界永远有她的立足之地,若她想走,冥界绝不成为她的拖累。

“哥,派人给我收拾出两个房间,”绿莹知道黛缄心中所想,冥界是她的家,黛缄是她的亲人,绿莹会回来,只不过不是现在,有些事她必须亲自去完成,不是责任,是必须。

“最好能清净一点,离常明兄近些,这样你就不用四处走,至于两个房间的东西,”绿莹想了想,好像真不少,但已经快到出口了,道:“过会儿我到人界歇下脚便写张清单。”

黛缄欣喜,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绿莹说想要的东西,黛缄心想,星星月亮都给摘,还怕几张清单。常明倒是无所谓,他喜欢的只有修行和茶酒。

荆姮在雀羽国京都内“外巷”居民区买了一间小宅院,原本荆姮身上的银两只够在郊外添置一处私宅,原房主要搬去京都内,约荆姮在京内谈价格,两人路过十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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