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酒坛就要砸到苟胜头上,赵氏兄弟已经按不住苟旦,他两眼通红,都渗出了血,右手蓄势,就要冲向朱雄。可还是慢了一步,酒坛已经砸下,地上一个人在呻吟。

一看,是韩迁,刚才是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坛,正好砸在他肩膀上。赵氏兄弟一看,忙又把苟旦按回座位上,一个劲地摇头。

“各位好汉,各位爷,请大家高抬贵手,我兄弟是个粗人,真对不住了!”韩迁爬在地上求饶。

朱雄看都不看地上的韩迁,大笑说:“各位兄弟,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好的乐子,就当下酒菜吧!你们说,这道菜怎么吃才好?”

“那就让他也喝一坛吧!”一个恶奴又抬来一坛酒,另一个掐着韩迁的脖子,捏开他的嘴,两人把一坛酒倒在了他头上,喝下去一小半,一大半淋在了身上。

正在这时,楼梯口跑上来一个人,看样子是个主管。众恶奴一看,顿时觉得扫兴,就散开了。

那人狠狠地剜了众恶奴一眼,径直走到朱雄面前,说:“朱雄大哥,出发前堂主再三交待我,一定要让您玩得开心,吃得舒心。但有一条,今天情况特殊,不要把事情搞大了。您看?”

朱雄有了台阶,说:“也是啊,段堂主说得对,今天还要办事呢,不能耽误了。今天这样吧!”

众恶奴见朱雄都这样说了,也不敢闹了,酒也没兴致喝,下楼去了。苟旦和赵氏兄弟连忙把地上的两人扶起来,检查了伤势,等楼下的众人走了后,直奔医馆去了。

一路上,苟旦一句话也不说,到了医馆后,郎中检查了伤势。好在苟胜和韩迁身体强壮,并没有大碍,只不过要休养两三天。把两人安顿好后,天已经黑了。

苟旦眼神冷冷的,一个人走出医馆。赵氏兄弟怕出事,连忙跟上。

“在茶楼时,你们为什么要拉我?”

“不拉你,现在可能都无法收拾了!”赵玉奇说,“他们那么多人,还有一个二级驭兽师,我们上去,只能是送死。别说打不过,就是打得过,你觉得镇金堂的人能轻易放过我们?只怕我们还没走出茶楼,就有人去通风报信,到时把我们围困在茶楼,一窝端,那就完了!”

赵玉奇毕竟年龄大点,遇事要沉着一些。

“要是他们真要下死手,怎么办?”苟旦问。

“没有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也顾不得了这么多,好歹要拼一下!”赵玉奇说。

“赵玉立,你又是为什么要拉我?”

赵玉立一愣,说:“我见我哥拉了你,我就拉了,我哥应该不会错。其实,我当时也想打的,去他的,管那么多干吗?打了再说!”

赵玉奇说:“苟旦,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玉立的?鲁莽,报不了仇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看看你自己,不也一样?”

苟旦一听,知道自己冲动了。要是没有赵氏兄弟按着,只怕现在真的无法收拾了。

上次,骂赵玉立是个莽撞的蠢货时,根本没办法体会到他要报仇的急切心情,自己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天亲身经历之后,才知道,那不是莽撞,是血性。想到这里,他很不好意思,对赵玉立说:“二爷,上次对不住了!”

赵二爷咧嘴一笑,反倒不好意思了,摸摸脑袋说:“别这样说,别这样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赵玉奇一见这俩人这样,也笑了。三人继续往前走,边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

三人漫无目的地走,走到镇口,刚好看见了树林那边的镇金堂山庄,见庄里人影晃动,应该是在准备出发。苟旦原本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升起一股怒火,感觉体内血液翻腾,像要疯了一样,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他抬头看了看天上,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也看不见。

他喃喃地念着:“月黑杀人,风高放火。”一边慢慢走一边琢磨着心事。

“赵二,”苟旦突然停住,“你上次用来迷我的那种东西还有没有?”

“有啊,”赵玉立拍了拍自己的挎包,“不过不多了。你要做什么?”

赵玉奇一听,就知道坏了,忙说:“苟旦,这才多久,你又犯病了?就玉立这包里的这点野茄子花,最多只够迷倒两三个人,而且,还要趁人不备的时候才用能。在野外,风一吹,散了。”

苟旦一听,知道这条路行不通,说:“赵玉奇,我没犯病,我现在冷静得很。但今天受的这个气,我一定要让他们还了,而且是马上,要是过一晚,我都受不了。”

赵玉立一听说要打架,也有点跃跃欲试,等着苟旦往下说。

“你们想啊,”苟旦说,“那帮人喝了酒,又认为没人敢对他们动手,戒备肯定不严。他们今晚赶路押运钱去金山镇的总部,又没月光,人多物资也多,走得肯定不快。我们三人都有夜视眼,轻骑快马,一路跟着,总有机会下手。”

“那朱雄怎么办?可不好对付,你刚才在茶楼里也看到了,那一闪身的速度,到时打不过,我们要跑都难吧?”赵玉奇说。

“是,那些喽啰不难对付,这个朱雄才是最难搞的。但我们有三个人,他就一双手,只要我们缠着他打,让他应接不暇,还是有机会的。”苟旦说。

“就是,打他娘的,怕这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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