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告诉朕,你不知宫中禁带利器。”尉司隐走上前想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她一见他靠过来,就极为敏感的往后缩。

“匕首倒是蛮精致的。”他还是捡起了匕首,笑着扔到圆桌上,大步朝她走过去,伸手不轻不重的扯起了她,“苏妃,你在怕什么?”

他明知道她在怕什么,他还是故意要问!他没想到,三年前,徐氏的计谋还是得逞了!他还是碰了她的女儿丫!

去年十一月,朝中好几位与白家有关系的臣子纷纷以久无子嗣为由要他再纳妃,并且话里都暗示的人选是白家二小姐白苏,他想,这必定又是白振峰或者徐氏暗地里使的手段,也罢,也不过是后宫里多了一个怨妇而已。于是当下便把白苏册封为妃,只不过,他本就打算让她在后宫里自生自灭,何以现在,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就闹出这么多事了呢?

在他纳云茯苓为妃之前,她不是还安安分分的待在她的关雎宫里深居简出吗?难不成,她之前的不争不抢都是做戏给他看的?直到眼看自己的贴身婢女都得到他的幸了,她才不甘心?嫉妒媲?

“臣妾只是不习惯黑暗,让皇上见笑了。”白苏以为自己可以镇定的面对他了,可是在他面前,她的身子还是颤抖个不停。

“因何不习惯?苏妃的过去让朕很好奇呢!”尉司隐低低笑了声,揽上她的香肩,扶她入座,亲自为她倒了杯热茶,她身都冰凉得可怕。

“谢皇上!”白苏接过茶一饮而尽,拿出锦帕抹了抹唇角,在锦帕后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再拿开,已经可以微笑了,“臣妾的过去很乏味的,皇上不会有兴趣听。皇上不是说过不会再轻易踏入臣妾的关雎宫吗?为何今夜一来就如此吓臣妾?”

“闲来无事,找苏妃玩玩而已。朕还以为这样做能让苏妃在这个夜里没那么寒冷呢!”尉司隐扶起倒在地上的圆凳,坐在她旁边,又自己倒了茶喝。

白苏看着他优雅喝茶的动作,心想,他进来的时候早已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任何人靠近了吧?她根本不敢去估量这个男人的劣根性到底有多长!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拿黑暗来吓人,她早就听闻懂武的人能隔空熄灯,他的武功应该很高,在宫外,他朝水中的她飞身而来时,她已经见识到了。

“谢皇上关怀,关雎宫里都备有炉火,臣妾不冷!”白苏冷硬的道,心中早已恨不得他快点走。

“苏妃此时心里是否在想朕为何还不离去?”哈……奇了,他居然能从她冷淡的表情上猜得出她此刻的想法。

难不成,就因为确定了他和她曾春风一度过?

荒谬!

白苏眉心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口是心非,语气更加冰冷,“臣妾不敢!”

“不敢?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你白苏不敢的,嗯?”尉司隐勾着笑,那笑却有七分讥讽。

既已不是处.子,又为何能通过验身嬷嬷那一关?只怕,后宫专门为秀女验身的嬷嬷早被白家人收买了。

如他记得没错的话,在景华宫走水之前,苓妃曾当着白苏的面跟他提起过白苏背上有旧伤,当时他玩心大起,还曾亲自开口跟她求欢过,作为一个妃子,他不相信她没听懂。

她背上的疤,是如何来的?为了让他能够接受她背上的陋疤,不惜火上浇油,只为了给那道陋疤加冕吗?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母亲连他一国之君都敢算计,她又能差到哪去?

既然,她早已非清白之身却还能入宫为妃,只要收集到证据,这欺君大罪,就算到最后不能将白家铲草除根,也能削弱他们大半的势力。

白苏心尖微微一颤,他笑她自不量力吗?

“皇上不允的话,谅臣妾向天借胆也不敢乱来。”她浅笑道。

“呵呵……”尉司隐神秘的笑了,他拂袖起身,“苏妃果然不太欢迎朕,如此,朕还是回紫宸殿歇着吧。”

“皇上若有心想留,臣妾赶得走吗?何况,皇上哪次见过臣妾真开口要皇上您走了?不都是皇上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吗?”白苏想自己今夜一定被他无缘无故过来吓她的事给惹恼了,才会句句顶撞回去。

不该的啊,她一开始想的是在他面前能忍则忍,不该是这样公然顶撞,冒犯他的啊!

是打心底里认定他不会怪罪吗?

“巧舌如簧!”尉司隐没有恼怒的意思,轻轻一笑,拂袖便走了。

白苏像是好不容易被人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般,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强压下的恐惧再次席卷上来,她觉得殿里的灯光不够亮,于是着急的朝外唤来剪秋。

“剪秋,再多添几盏灯,快!”

“娘娘可是觉得冷?”灯光已经足够亮了,娘娘还要她多添灯,这有些奇怪。

“不是!是太暗!快,多添几盏灯,快去!”白苏第一次凌厉的对剪秋呼喝。

她是冷,可是她更怕,如果她不怕,那就不会觉得冷。

剪秋毫无怨言的点头称是,飞快地退出去了……

很快,关雎宫里每个角落都布满了红蜡烛,因为跑到内务府去领宫灯一步步来太繁琐,剪秋生怕白苏等不及,所以急中生智的拿蜡烛过来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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