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通向福州城的道路两旁,处处都是绿意盎然的农田,勤劳的大明人乐滋滋的打理着租来的土地,甚至就连道路两旁的路牙上,都被种上了一些常用的调味菜,朴素的国人总是不会浪费一点点可用的土地。

林爽看了即为他们自豪,又为他们可悲,他们的需求很简单,只是要家吃饱肚皮而已,即使这些土地,都是以高昂的抽成租下的,他们依然如此勤奋的打理着每一颗幼苗,淳朴的他们每一年的梦想,只是希望遇上个好年景,多收一些粮食而已。

可有些时候,这些最基本的要求也都是奢望,林爽暗叹一口气,收回了注视窗外的目光,明末时期地球正处于小冰河时期,环境骤变各种自然灾害频发,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年景,之后的一路上林爽都沉寂在沉重的思考当中,就连进了福州城都没注意。

“爽儿!哈哈哈,还记得三叔不?”林爽众人刚下了马车,一个大嗓门从不远处的宅子那边传了过来。

“呵呵,三叔好!”林爽自然认识那个大嗓门的主人,顿时微笑着应声道。

“哈哈,爽儿长大咯!知道懂礼貌了!”这时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才看清来人,原来正是林海山的亲弟弟,林海山那一辈一共兄弟三人,可惜老二早夭,只剩下林海山和林海河两人相依为命。

林海河生的与林海山有些相像,但是林海山看起来像一个文弱书生,而林海河长得粗犷一些,一见就是个跑江湖的老手模样。

事实却正好相反,林海山常年主持林家的大小事务,精善武艺经常出海跑船,而林海河却只喜欢做些经商的事物,所以就没有留在琉球,而是被林海山派来常驻大陆,处理林家在大陆的产业,或者帮助船队囤积海贸的货物,销售从海外进口的西洋东洋稀罕物事。

林家在大陆也是有一些产业的,主要是在沿海的城市,做一些杂货铺、酒楼之类的生意,这些都需要人来打理,自然得有一个自己人负责,林海山才能放心。

“老三,好久没见啦!走,咱们两个今天得好好喝两杯!”林海山见着自己的三弟,自是非常开心,立刻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了林家在福州置办的宅院。

林爽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众人就走进院子,众人刚进院子关上院门后,跟随林海山入城的士兵就迅速散开,扒上了院墙,小心的瞄着院子外面,而林海河也是一脸紧张兮兮的问道:“怎么回事儿啊?大哥?杨老五的人这段时间,怎么老是盯着咱们林家?而且还敢明目张胆的跟踪你们?”

“哎,老三啊,说来话长,前段时间你是知道的,萨摩藩把琉球王国给灭了,福建三十六姓也只有我们林家,毫发无伤的跑了出来,我们现在在大员基隆那边筑了个港口城市,建城嘛,总是需要人的,所以我们又回了一趟琉球,把幸存的其余二十五个福建家族,也给救了出来,还带走了所有的商船,估计就是这事儿给萨摩藩恨上了!杨老五那老东西,不就是跟一帮子倭寇走的近嘛,估计是萨摩藩让他们来找寻咱们行踪的!”林海山琢磨道。

“那我看八成就是这样了,杨老五这狗入的汉奸,早晚有一天不得好死,我说这老小子,这段时间老是派人来我们店里转悠,还变着方子来打探我林家的消息呢,幸好咱们在福州还是有些人手的,不然这小子要是来强的就不得了了!”林海河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道。

“我估计这老小子,待会儿还会亲自来咱们这里,你让下面的人嘴巴放严实些,咱们基隆才刚刚建起,可经不起折腾,尽量晚点儿被暴露出去为妙!”林海山沉声道。

“放心吧,大哥,这边都是信得过的手下,不过,那狗入的还真的敢过来,不怕咱们打断他的狗腿!”林海河有些惊疑道。

“嘿嘿,他要是怕别人打断他的狗腿,就不入这一行了,这小子在海上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为人狡诈阴狠,手上实力却也不弱,一千料(五百吨)的大船三艘,六百料(三百吨)小船十二艘,另有三百六十料(一百八十吨)的哨船三十艘,可是福州北边儿的一个大佬,手下悍战水手足有五千号人,你这边我们不在时,可得注意点儿,不能吃了他的亏,这小子招子阴着呢!”林海山皱眉道。

“哎,好的,回头我就让下面的人都注意一下!”林海河应声道。

“家主,那杨老五带着三十号人过来了!”这时负责望风的方石,前来汇报道。

“呵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好,不要堕了咱们林家的气势,来人,大开中门,随我迎客!”林海山豪气道。

在林海山的命令下,林家宅院的大门被敞开了,同样三十位短襟打扮的家丁,跑了出去站成了两排,一色的服装,行动间颇有一番气势,一下子倒是将一路走来横行街道的杨老五一行人,比了下去。

那杨老五的手下就和杨老五一个样,各个长得歪瓜裂枣的,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刻上我是坏人的标签,杨老五已是五十好几了,一脸的猥琐像,之所以叫他杨老五,是因为他的手指头被人砍了只剩下五根,是以被称作杨老五。

“啊呀!林老弟啊,来福州一趟,也不早点儿通知老哥一声,老哥好在福州最好的鸿运楼,给老弟摆上一桌接风酒啊!”杨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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