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远无奈地笑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武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咋的,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还是进水了?你是个大学生,念了那么多的大书,有这么无知幼稚的想法,不应该啊。那些破矿坑是不是邪性啊,把你给整得迷迷瞪瞪的。”

“老杨,人活着总要做点有意义的大事儿吧?”张玉武注视着杨明远的眼睛,认真说道。

“有意义的事儿,呵呵。”杨明远笑了,“武子,咱们是普通老百姓,一介草民,不是什么大人物,干不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儿!对于咱们来说,最有意义的就是挣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这才是最大的意义!扯那些虚的,没鸡毛用!”

张玉武叹了口气,说道,“夏虫不可语冰,我和你说不明白!”

“我和你才说不明白呢!武子,你都能把我气死!”杨明远指了指张玉武,一声叹息,“务实一点儿吧,先把生活水平提上来。金雕山那些废弃矿坑,已经五六年了,根本就没有人管。你张玉武不是救世主,依靠你一个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在等一个时机,我觉得这个时机马上就要来了。”张玉武神情凝重,“生态文明这一块,山河县不可能永远落在后面。在这世界上,各行各业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山河县生态文明这一块,我愿意做第一个。”

“啧啧啧,这副气势,跟个大英雄似的!”杨明远摇头哼笑道,“那你以后就打算在山里晃悠?胜利叔,玉,可都等着你呢。没有收入,你是想把他俩饿死?”

“我采山货呢,收入也还行。”张玉武说道,“开春了,正是采摘刺老芽、山苏子和白花菜的时候,送去特产店能卖个一头二百的。放心,饿不死。”

“忽悠,你就忽悠吧,死要面子活受罪!”杨明远瞪了眼杨明远,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虽然不跑山,但是也认识几个跑山的。人家跑山都往小兴安岭深处去,那才能挣到钱,你光在金雕山转悠,能赚几个钱啊?”

确实如此,跑山人都是进入深山老林,甚至好几天才回来一趟,一次能卖个上千块钱。

像张玉武这样的跑山人,就在近处转悠,根本就没法养家糊口。

跑山主要在春秋两季,春天跑山主要是采山野菜,例如螫麻、四叶菜和蕨菜等,秋天则是采摘榛蘑、旱葡萄和松树塔等。

俗话说靠山吃山,就是这个道理。

张玉武见杨明远把自己戳穿了,多少有些尴尬,拿起了酒杯,岔开了话题,“好了,喝酒吧。”

杨明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苦笑,“武子啊武子,你特么真是个犟种啊。你这心里头想的,我们这些凡人真是想不明白。”

童家旺见状,也急忙端起了酒杯,说道,“玉武哥,志远哥,喝酒喝酒。”

三人都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刚刚紧张的气氛似乎舒缓了不少。

杨明远看着童家旺,问道,“家旺,这些日子,你干啥呢?四处找工作?”

童家旺点了点头,“嗯。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你咋没和你玉武哥去金雕山采山货呢?采山货多有前途啊?”杨明远瞟了眼张玉武,对童家旺刻意说道。

童家旺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张玉武,对杨明远憨憨一笑,没有说话。

“家旺,你来跟哥干。”杨明远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地说,“等你挣了大钱,眼馋死某些脑子进水的人。”

童家旺纠结片刻,吞吞吐吐道,“志远哥,我……我也不想去。”

杨明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问道,“为啥呢?”

童家旺看了看张玉武,迟迟不语。

杨明远看了看张玉武,又看了看童家旺,哼笑道,“你俩真是穿一条裤子哈。咋的,就我是外人呗?”

“不是不是。”童家旺急忙解释,“志远哥,你是知道的,我在自考,而且煤贩子总出差,我还得照顾我妈呢。所以……”

“行行行,一个照顾爹,一个照顾妈,你们俩可真是大孝子。”杨明远长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我姐这儿正好缺个服务生,家旺,要不你就在我姐这先干着,咋样?”

童家旺点头笑着说,“行,正好我还可以去和后厨师傅学学炒菜。”

“哈哈,我看行!另外,除了饭口忙点,空闲时间比较多。你不是自考吗,正好多看看书。”杨明远微笑着对童家旺说。

童家旺点点头,说道,“嗯,谢谢明远哥!”

“嗐,跟我客气啥,都是自家兄弟!”杨明远笑着白了眼童家旺,旋即瞟了眼张玉武,将那张美化废弃矿坑的图纸拍到了张玉武跟前,说道,“张玉武先生,把你的伟大构想收好,千万别丢了!”

谁都听得出来,杨明远这是在冷嘲热讽张玉武。

对于杨明远的嘲讽,张玉武并没生气,而是拿起桌面上的图纸叠好,从容地揣进了兜里。

这次聚会之后,童家旺便留在了“咱家酒馆”当服务生,而张玉武则继续瞒着父亲,整日漫步在金雕山的林子里。

采集完山货之后,就开始围绕着山腰的那几个废弃矿坑转悠。

张玉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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