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榛和景监带着一万金借道魏国入楚。当天正午,秦公筹了一万两千金。但刘榛坚持只要了一万金。两人日夜兼程,三日后,楚国国都郢城已近在眼前。

这三日里,景监觉得所学颇多。起码,在飞虎令面前说话,舌头已经不会打结了。所以,心里有结的景监终于忍不住道:“多备无患。多两千金我也带的动。”

刘榛道:“你还记挂此事?当初,我若直说一万金,他定然心痛。我先说十万金,再说一万金,而今他还能带回两千金,心情必定大好。”

景监回想,秦公送别二人时,拿回那两千金果是乐呵呵的。再细想这个言论,内心波涛澎湃。不禁心服口服:“飞虎令英明。”

一鞭子毫不留情抽来,景监虽内有软甲,仍感极痛。

刘榛道:“若再唤错,毁我大事,诛你九族。”

景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舌头又开始打结了:“少主,我知错了。”

郢城水柔湖畔,水柔酒楼。

水柔酒楼,占地约百亩,楼高三层。是楚国国都内最奢华的酒楼。三个月前被神秘商贾买下,花了一个月时间整修,重新开业时,室内竟让富庶的楚国人都觉得奢华无比。每一盏灯的设计,每个案台的摆设,每段栏杆的材质,每块牌匾的出处都让楚国人惊叹万分。原来酒楼居然可以这样让人觉得处处妙笔生花惊心动魄。而这份奢华是任谁也学不来的,一楼大堂的水柔酒楼四字牌匾是大家孟子亲笔书写。各大家的题字更是散布在酒楼各处。大堂那盏灯,像朵花似的散开了上百个花瓣,给花瓣上的灯加油都是用两丈有余的长勺,光是这加油的过程就让人不禁惊叹了。更别说这巨大的花瓣灯,是以楚国工匠至今都没搞明白的技巧固定在二楼层板上的。传闻三楼的雅间,凭栏处的栏杆,材质都用的是沉香乌木,只要走进雅间,就能闻见那绝世的淡香。

水柔酒楼很快成为郢城人乃至楚国人争相前往的场所了。水柔酒楼也有自己的规矩,不是口袋里有些金饼就可以进的,只有士子名家官员才有资格进入酒楼。而二楼正是中大夫和当代名家才能进的场所。三楼的雅间走的是另一条隐秘的通道,倘若觉得自己够资格便可预包,酒楼觉得行便有,觉得不行便是满了。楚国人都是墨守成规的人,规矩既然已经形成了,即使没有明文公布,谁也不会贸然去破坏,以免尴尬。能在水柔酒楼摆上一桌是人生至高的荣幸,谁也不会做败兴之事。

这天,正是除夕。酒楼上下张灯结彩,还主动将贵的吓死人的价钱降了三成。水柔酒楼可不是为了给楚国人增兴,而是在庆祝家族少主的到来。一直传闻,水柔酒楼正是魏国四大商贾之一吴家的家业。而今天,吴家的少主会来视察酒楼。这个消息使酒楼上下无不振奋,卯足了劲要给少主看看这份红红火火的家业。

郢城外。水柔酒楼的掌柜和一中年人,默默的站在城门口外静静等待。掌柜正是飞虎令府玄字营楚组执仗金炜,而身边的那中年人正是玄字营统领杨坚。金炜激动的热泪盈眶,此生终于能见到飞虎令了,虽死无憾。杨坚看见金炜激动的神情,皱了皱眉,想想倒也符合一个在外的掌柜能见家族少主的情景,就忍住了不语。

认识掌柜的人都知道,他们今天等的定是吴家少主。原想也守在一边看看这个少主长得何样,得到上头指示的守城卫兵立即将他们哄散了。

刘榛和景监押着马车远远的来了。刘榛识得杨坚,便停了下来。杨坚恭敬执礼。金炜忍不住跪了下来,嚎啕痛哭起来。这水柔酒楼掌柜正是如今楚国朝堂高官争相结交之人。见到此景,守城士兵也惊讶起来,更不敢怠慢面前来的这两位了,不仅立即驱散了围观的人,连检查也没做,恭恭敬敬的让两位进城。

郢城比栎阳大上了数倍,更是热闹了数倍。刘榛装作欣赏,看了一圈四周,没发现有人关注,对杨坚道:“工匠可准备好?”

杨坚道:“万事俱备。”

刘榛道:“你把马车带去,记得,加快赶制,天黑我就要拿到。”刘榛转而对景监道:“你也同去,送到就回,来酒楼找我。”然后轻松的对金炜道:“带我去酒楼吧,我有些想念甜美的楚酒了。”

景监陪同杨坚将马车上的一万金送到城内一家守卫森严的府邸。景监看得里面火炉林立,火光冲天,工匠们在这除夕之日居然都光着膀子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马车到,都上来快速卸货。景监问清了水柔酒楼的位置,告辞了杨坚,前往酒楼。

今天酒楼生意极好,宾客来往络绎不绝。居然还有人占了极大的案台,从早晨开始,高谈阔论嬉笑打闹,在不同时辰分别请了不同的客人,竟是准备在酒楼呆上一天了。

夜色初至,水柔酒楼放了一些应景的烟花。烟花散去,吴家少主从大门入,为在座宾客道谢贺年。一楼的客人,不分男女老幼,凡本命年的,都送了一个小锦盒。二楼的客人,人皆有之。三楼雅间的客人,锦盒比楼下的大了不止两倍。

举楼上下,无不欢声笑语一片。没人觉得吴家少主分的这三六九等有何不可,甚至觉得如此区分,正是恰当。有性急的人当即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是一只活泼灵巧的金鼠,正应了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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