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个个灰溜溜地被赶回原来的位子,原先当兵的又回去当兵,原先当小官的继续当小官,博硕可图汗那每天两升杂粮也不发了,既然巴图不干了,那他只能让俄木伦来接这个摊子,台吉们不是支持俄木伦吗,那你们自己去筹粮吧,反正他是不会再掏腰包了。俄木伦手也够快,马上派了亲信杭高、托博克来接管巴雅喇营,这俩人根本就不打算发粮,蒙古人打仗从来都是自备马匹、武器和口粮,哪有给当兵的发口粮的道理,不能把当兵的惯坏了。口粮一断,人心都散了,大家都无心训练,从各部落来的人都回自己部落,王府卫队来的人又回到以前边干私活边混日子的老样子,李榆、巴图两个月的辛苦白费了。

巴克哭丧个脸说道:“我们跟着巴图鲁到大同镇的事也被翻出来了,那帮被我们赶走的家伙要报复我们,逼着我们把两斗小米退出来,还要把我们俩和跟你去的什长、队长都赶出王府卫队,我们这二十来号人现在没找落了,我们只能求巴图鲁帮我们了。”

乌海也垂头丧气地说:“巴图鲁,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我们不会种地,家里也没有牲口,不找个差事连饭都吃不上,一家老小都得挨饿。”

李榆一听头都大了,低着头捂着脑袋说不出一句话,陈二柱、刘石头与巴克、乌海相互使了个眼色,陈二柱吞吞吐吐说道:“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今年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留在家里也是挨饿,乌海他们连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干脆随你一起当明军算了,那个宋大人不是给你一张名刺,叫你想通了找他吗,宋大人是个大官,看起来还挺面善,你带着我们投他去吧。”

李榆摇摇头:“当明军有什么好,你没听莫日格说他们连军饷都拿不到,再说他们那副窝囊样,我看了就烦。”

刘石头赶忙说:“我们又不是去当守口夷人,我们都有马有武器,要干也是干骑兵,当他们的骑兵多少总有点饷吧,那个宋大人官挺大,连总兵大人在他面前都服服帖帖,我想他既然看中你,肯定不会太委屈我们的,咱们这帮人怎么也比他们现在那帮骑兵强得多。”

李榆犹豫不决,他实在不想去当他一贯看不起的明军,乌海、陈二柱又劝起他来,在长城边外的蒙古人去当明军的多了,大家也不会把这太当回事,无非就是去找碗饭吃,明军窝不窝囊管我们屁事,我们就是去混饭吃,哪天不想干了,我们再回丰州不就行了。

李榆被他们说得昏头昏脑,让他们先回去,他要考虑一下。

等这帮人走了,李榆马上去找李富贵,这个人读过书算是村里最有见识的,李榆觉得他应该能帮他出些主意,李榆自己是想不明白了,投明军他不愿意,但乌海、巴克那些人跟着他受了牵连,现在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他又觉得自己不能不管。

李富贵这段时间在躲李榆,李富贵年初夸下海口,说他的土豆亩产能有五百斤以上,可收下来只有两百多斤,而且土豆个头小,有些吃到嘴里还发涩,大家都不敢吃,村里人人都说他是在骗榆子的钱。李富贵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灰心,他要重新选种,明年开春接着种,不过他也吸取了今年的教训,以后不能把土豆种在低洼地带,那几场大雨让他的不少宝贝都烂在地里。李富贵可以不在乎村里人说他,但他确实有点怕李榆,他今年花了李榆差不多三十两银子,最后收了一堆没人吃的青疙瘩,他也不好意思向李榆交待。

李榆上门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正好把李富贵堵在家里,李富贵吓了一跳,以为李榆要找他算账,但李榆一句种土豆的话都没提,而是向他说起投明军的事,李富贵的心这才放下,既然李榆想他求教,那他就把架子摆起来了,马上喊他的瘸腿蒙古女人给李榆烧水,他自己端坐在大炕上,声称要为榆子兄弟好好斟酌一番。

李富贵故意沉吟片刻,然后一挥手:“我当多大的事啊,不就是到明军那里混碗饭吃嘛,你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榆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李富贵这才认真说起来:“丰州这地方不是你想的太平之地,早已经是暗流涌动了,阿勒坦汗雄才大略,统一了漠南蒙古各部,又与明国和议互市,使得丰州近六十年无大战,丰州百姓安居乐业,但他没有解决好王位传嗣问题,他留下的产业成了他的后代竞相争夺的目标,他的钟金夫人和他的子孙们为此不惜大打出手,几十年下来人心早已散了,博硕可图汗名为顺义王,可实际上根本控制不住土默特各部,至于右翼三万户盟主更是名存实亡,右翼三万户一片散沙如何敌得过察哈尔的虎狼之兵,现在之所以还安静是因为察哈尔人必须为过冬收集草料,但用不了多久大战必然爆发,那时察哈尔将一举摧毁右翼三万户,土默特、永邵卜、鄂尔多斯一个都跑不掉,丰州大乱已成定局,你留在这儿还能做什么,你走吧!越快越好,把村里愿意走的后生都带走,能逃走一个算一个。”

“如果这样,你们怎么办?”李榆听着有点毛骨悚然,急忙说道。

“你管我们干什么,丰州川的人多了,你管得过来吗?”李富贵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更可怕的,博硕可图汗肯定是要完了,察哈尔汗进了丰州川如果没有明国的支持也站不住脚,他如果饿极了就会胡作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