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什么事儿了?”孟婉莹一慌,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

&ep;&ep;“不知道,二小姐,您家那个长工,叫长生的那个,套好了车在门口等您呢。”

&ep;&ep;孟婉莹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给母亲留了一张字条,便出门上了长生的车。

&ep;&ep;“长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ep;&ep;一上车,孟婉莹便着急的问道。

&ep;&ep;“少爷被国军的人打伤了。”

&ep;&ep;“为啥?文俊不是那样鲁莽的人,怎么就和国军……”

&ep;&ep;“我也不知道,当时是铺子的伙计跑回来报信的!”

&ep;&ep;“那少爷伤的重不重?伤在哪里?”孟婉莹十分担心。

&ep;&ep;“幸好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全身到处都是青紫。”

&ep;&ep;孟婉莹这心里是七上八下,恨不得一时半刻就飞回家里,下雪路滑,长生怕有闪失,不敢快走,这让孟婉莹心里更加着急。

&ep;&ep;好不容易捱到家,长生搀着孟婉莹下了车,文兰早已等在路边,冻的直往手上哈气,见大嫂回来,文兰赶紧扶着她走进院子里。

&ep;&ep;来到房间,文俊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江氏唉声叹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ep;&ep;见孟婉莹回来,江氏松了一口气,连忙去厨房熬跌打药去了。

&ep;&ep;陈文俊见是婉莹回来,气的埋怨道:“还是把你给折腾回来了,我跟他们说不要去告诉你,这天冷路滑的,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ep;&ep;“我路上自会小心,你伤的怎么样?怎么就被国军打了呢?”

&ep;&ep;“别提了!这前头走了豺狼,后面便来了虎豹,今天在铺子里来了几个国军,说是要拿几只上好的山参,给长官过寿用的。”

&ep;&ep;陈文俊说到激动处,牵动了脸上的伤,疼的直咧嘴,“哎哟!”

&ep;&ep;“疼的厉害的话,我再给你擦点儿药吧。”婉莹一阵心疼。

&ep;&ep;“不用,我刚擦过,我接着说,这几个人拿了参就要走,伙计一看还没给钱呢,拦着不让走。”

&ep;&ep;“为首的那个高个子一脚把伙计踹倒了,我赶紧上去拉住,我就说军爷您消消气儿,他不会说话,您这边儿把账结了,我给您包好,送人也好看些。”

&ep;&ep;“你这样说没毛病啊,难不成他们还想不付钱白拿走?那和日本人有什么区别?”

&ep;&ep;“就是说啊!那个高个子当时就把我脖领子抓住了,说,老子当年在前线提着命打鬼子,现在你们这些老百姓,拿你个参,你还给我要钱?”

&ep;&ep;“胡说八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咱圣城,打鬼子的不都是八路军和游击队吗?”

&ep;&ep;“嘘!这话以后不能在外边儿说啦,我当时就说呀,我们是小本生意,也有本钱的,军爷你就少给点儿。”

&ep;&ep;“后来呢?”

&ep;&ep;“后来?后来我就这样了,他们几个人把我狠狠地揍了,还用枪托砸我的后背,高个子说了,你跟我要钱,我就要你的命!”

&ep;&ep;“太不讲理了!我找他们长官去!”

&ep;&ep;“可不行!你一个弱女子,这天冷地滑的,你要是再被他们打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咱小老百姓就忍一忍吧。”

&ep;&ep;孟婉莹见陈文俊急得直要下床拦她,赶紧答应不去军营评理,这才将文俊安抚下来。

&ep;&ep;等文俊喝了药睡着了,孟婉莹越想越生气,日本人欺负老百姓就罢了,怎么咱自己人还欺负自己人呢。

&ep;&ep;孟婉莹一下也坐不住,起身便让长生套车,谎称去给文俊抓药,江氏不放心,非让文景跟着,孟婉莹想想也有道理,便答应了。

&ep;&ep;到了军营,孟婉莹大摇大摆告诉警卫,自己是侯团长的熟人,有要紧事来找他。

&ep;&ep;警卫一看这位年轻的妇人,眉宇间气度不凡,说话自信笃定,赶紧禀报,不一会儿,就来请孟婉莹进去。

&ep;&ep;见了侯团长,孟婉莹先报上三哥的名号,侯团长自然十分热情,连忙说孟宪臣和自己关系要好,临走时曾托付自己照顾家人。

&ep;&ep;见侯团长说话掷地有声,孟婉莹便将其手下军官到店铺里抢东西,并且打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ep;&ep;侯团长一边儿听一边儿皱起了眉头,沉吟了一会儿,对孟婉莹说,回头一定严整军纪,这次的事情还请多担待!

&ep;&ep;说罢掏出一些钱来,说是以个人的名义赔偿店铺的损失和文俊的医药费。

&ep;&ep;孟婉莹笑着说道,自己可不是来索赔的,主要是感觉这样对待百姓,不守规矩,这也影响国军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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