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起风了,海面澎湃,一波一波拍上岸边,灯塔稳稳矗立在那里,照着夜空。

&ep;&ep;“啪”的一声,打火机跳起一小团蓝火。

&ep;&ep;李月白衣衫全开、仰面朝天横躺在床尾,他把烟松松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屏着呼吸,直到憋得肺疼,才拿下烟,慢慢吐出烟气。

&ep;&ep;漆黑的房间里细雾缭绕,萦着清淡的山茶香。

&ep;&ep;秦箫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蜻蜓点水地吻着,李月白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边的口水印,叹了口气。

&ep;&ep;秦箫被他呼吸中的烟味呛到,咳了一声。

&ep;&ep;李月白闭住嘴,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手指捋开她脸侧汗湿的卷发,轻声道:“让我歇会儿吧,你来。”

&ep;&ep;秦箫眼神迷失地看着他,喃喃呓语:“杨、杨真……”

&ep;&ep;李月白皱起眉,耐心纠正她:“不对,是李月白,你要叫我李月白,或者Lee。”

&ep;&ep;秦箫没有理会,依着他的身体兴风作浪,很快又挑起火。

&ep;&ep;“你先叫我的名字,说,我是谁?”李月白不依不饶,右手压着秦箫的膝盖,不让她上来。

&ep;&ep;“放开……”

&ep;&ep;“乖,就叫一声,叫一声就给你。”

&ep;&ep;“你好烦啊杨真……”

&ep;&ep;“……”

&ep;&ep;床上的男人沉默了好一会,才放开手,宛如迎接圣眷一般,手臂大敞,任由身上的人折腾。

&ep;&ep;真相总是习惯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却又期待着被人发现,就像轻易会掉价似的,非要用层层面具来考验世人,证明自己多么与众不同的高贵。

&ep;&ep;李月白支着手臂抖落几点烟灰,半睁的眼皮上一道褶子都没有,一副无精打采、快要睡着了的模样。

&ep;&ep;外面的风呼呼刮着,海面上风云变色,暴风雨终于来临,海浪从远处呼啸而来,撞击着岩石,猛地拍向着岸边。

&ep;&ep;“咳呃——”李月白浑身一震,呛了口烟,他低头定睛看去,表情霎变,“秦箫,你放松一点!我要挂了……哎秦箫,快停……哼嗯……”

&ep;&ep;秦箫兀自仰头喘着气,全然不管身下人的感受,她觉得有东西硌着屁股,妨碍到了自己,手伸到后面扯了扯,扯出了一条皮带,随手就朝前扔了出去。

&ep;&ep;一声闷响,皮带上的金属扣砸到了男人的鼻梁。

&ep;&ep;李月白:“……”

&ep;&ep;鼻腔发酸,温热的液体流出,李月白抬手抹了一下,看到手上的深红色,愣住了。

&ep;&ep;“Shit……”他一手擦着鼻血,一手把烟掐掉,伸手拉她,“秦箫,你先起来,我快不行了,我没带套——呜!”

&ep;&ep;秦箫一把捂住他的口鼻,两手交叠往下压,力道惊人。

&ep;&ep;李月白无法呼吸,全身血液倒冲,从泪痣开始蔓延红潮,眼尾越来越红,似要开出桃花。

&ep;&ep;落地窗外,远处的海水险恶异常,不停翻涌着撞向岩石、拍向海岸,一层接一层,后浪推前浪,激起雪白的浪花,迸发成泡沫,倾盆大雨哗哗的打在玻璃上,像凶恶的野兽咆哮着,溅起白色水雾。

&ep;&ep;暴风雨中,灯塔坚守地站在海中央,海面一艘船也没有,它已经失去了指引的作用。

&ep;&ep;这才是真正的暴风雨。

&ep;&ep;李月白呜呜挣扎着,脖子上的颈动脉和青筋一同跳起,眼前阵阵发黑,恐惧扼住了他的大脑。

&ep;&ep;束缚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他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可是此时此刻,他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他真的……憋不住了。

&ep;&ep;他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而秦箫也不在安全期。

&ep;&ep;鼻血在流,眼泪也在流,他绝望地停止挣扎,就在他放弃的同时,秦箫也松开了手。

&ep;&ep;李月白猛地吸进空气,喉咙哽咽着,他边喘边咳,急冲冲把秦箫托高抱起。

&ep;&ep;飙了一床……就差一点。

&ep;&ep;“秦箫,你疯了吗?”他声音嘶哑,鼻音浓重,鼻血顺着嘴唇下巴一直滑到脖子。

&ep;&ep;秦箫眼光沉沉,骤然捏住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唇,血蹭了一脸。

&ep;&ep;李月白脑袋死机,本能地动唇回应,身体又被勾起来了。

&ep;&ep;秦箫不满于现状,伸手按在他的颈后,压紧彼此的碰触,口腔中血锈味肆意弥漫。

&ep;&ep;李月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转头避开,翻身而退,却还是被秦箫勾住了脖子,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摔下床,他托了一把,扶着她的腰把人撑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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