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提蔚自闲在她入眠后怎样艰辛地潜出郡主府,反正她是一觉安眠到了天亮。到了第二日,谢珣便又精神满满地上学去了。

&ep;&ep;她今日来得早,蔚自闲还未到,便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发呆。

&ep;&ep;恍然间,似乎有人在叫她。她懒懒地掀开眼,见到一墨发灰衣的少女。她长得极好,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配着红润的嘴唇,莫名显出一股强势美来。然而她身上的灰衣将其压了几分,反倒显得刻板。

&ep;&ep;她手上拿着一份包裹的草药,轻巧地搁在她桌子上,十分温柔地说道:“郡主,听闻你生病,同窗们特意凑了银钱为你买了这补药。”

&ep;&ep;谢珣扫了扫旁边皆注视着这里的同窗们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和他们并不熟络,何须费心为她买药呢?难不成是权贵的力量?

&ep;&ep;她心中一时怀疑:都说洪都书院英才云集,常出高官,难道高官就是这样来的么?

&ep;&ep;那少女看出她眼中的轻视,便又解释:“郡主之前赠予我们发带,为表谢意,这才如此。”

&ep;&ep;“我们想郡主不缺什么,病痛也许是水土不服,便寻了济圣堂的医师为你配了药。还希望郡主收下。”

&ep;&ep;少女面容恳切,外加周边人皆是眼巴巴看着这里,谢珣一时有些愧疚:她习惯将承京的尔虞我诈带到这里,却似乎误会了她这些同窗们。

&ep;&ep;她有些别扭,只得道:“多谢诸位。”

&ep;&ep;众人皆松了口气,原本见郡主多日来只理蔚自闲一人,还道她性情高傲,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

&ep;&ep;那少女转了身,正同一面容倨傲的少年交谈,不过一会儿,便逗得那少年脸色缓和,同她笑闹起来。看得出,她蛮讨人喜欢的。

&ep;&ep;待蔚自闲来了,她十分好奇地问他:“你也一道凑钱买的这个?”

&ep;&ep;他因着昨夜未休息好,眼下一道显眼的青黑。此时只是淡淡点头,道:“大家一块凑的钱,秦秋鸣去买的。”

&ep;&ep;“秦秋鸣?”

&ep;&ep;“她是班长(我百度发现现代的班长古时候也是班长,不是很确定,如果大家有知道的可以告诉一声),我们一人凑了五钱银子,请了何医师写方子,她是济圣堂掌柜的女儿,何医师才肯出面。”

&ep;&ep;“你们从前说话多么?”她有些好奇。毕竟秦秋鸣长得那般,又性情温柔,很难不叫人对她产生好感。

&ep;&ep;他摇摇头:“不多。”

&ep;&ep;他为人冷漠,家里又是本地黑白通吃的地头蛇,甚少有人会与他搭话。倒是谢珣,为人欢快跳脱,瞧得出,大家都愿意同她说话。

&ep;&ep;谢珣了然,挑着眉:“那他们眼光可不行,只有我瞧上了你。”

&ep;&ep;蔚自闲无奈摇头,他也不知为何郡主总爱扯到这上面。

&ep;&ep;到了中午,因着赵嬷嬷担忧,她便向院长借了间空屋子侍候郡主用膳。然而谢珣叫着冷,等她回马车找毯子的功夫,回来人早已经没了。

&ep;&ep;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去找蔚氏小公子了。

&ep;&ep;谢珣七拐八拐,这才走到了蔚自闲所说的那间屋子。蔚氏往洪都书院里砸了不少钱,蔚自闲也算是这里的少东家,因此在此处有自己的房间并不奇怪。

&ep;&ep;她方才便软磨硬泡要同他一起用午膳,他拒绝不了,只得应了。

&ep;&ep;她做到对面,瞧着他饭碗中的稀粥皱了眉:“你们蔚氏这么穷呀?就给你吃这个?”

&ep;&ep;蔚自闲慢条斯理地将碗推给她,道:“这是给郡主的。”

&ep;&ep;谢珣瞪大双眼,拍了拍桌子,佯装发怒:“好啊你,居然给本郡主吃这个,信不信我治你的罪!”

&ep;&ep;他垂下眸子,沉静说道:“郡主身体还未康健,我忆起昨夜行径实在后悔,郡主也应当吃些素食保重身体。”

&ep;&ep;吃素食保重身体这话未尝没有人同她说过,然而谢珣嫌烦,旁人一说便不理。此刻她喜欢的少年劝她,她自然要给几分薄面的。

&ep;&ep;她凑近他的脸,呵了一口气:“那我吃完,你要拿什么奖我?”

&ep;&ep;蔚自闲蹙着眉,实在不解:“郡主吃素食是为着自己,何须我来奖励?”

&ep;&ep;谢珣心中呸他一口“不解风情”,面上仍嬉笑着:“你若是奖我,我便喝了,你不奖我便不喝,反正我方才过来也没吃东西。”

&ep;&ep;他叹了口气,只得道:“郡主说了算。”

&ep;&ep;她闻言立即吨吨几口喝下了稀粥,然后便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如同一只祈求奖赏的小狗儿:“我要你亲我。”

&ep;&ep;“……”

&ep;&ep;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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