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该是两人命不该绝,他二人虽掉下了山崖,但好在峭壁上多是潦草生长的藤蔓。他们在石壁上滚落了约莫五丈,蔚自闲终于抓紧了一根藤蔓,只是他中了一箭,另只手还揽着谢珣,眼看便要支撑不住。

&ep;&ep;谢珣蹙着眉,望向头顶伤痕累累的男子。他显然已经快要脱力,只要抛下她,他自己便能有救。

&ep;&ep;然而腰间的手却愈发紧实,半分也不让她移开。谢珣心里想:他当真是喜欢自己,这种危机关头也舍不得放手。

&ep;&ep;她眼里蕴出水汽,哑着声道:“你放开我,这样下去我们会一起死的。”

&ep;&ep;蔚自闲勉强呵出一口气,他将要作答,两人便又往下落了两叁米,他便闭嘴调息,以期待自己恢复力气。

&ep;&ep;好在谢珣感性的时刻只那一会儿,现下早已想通,若自己死了,蔚自闲还会遇见其他女子,而自己同他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水月镜花,往后他能忆起自己多少呢?

&ep;&ep;她自私地想:还不如一块死呢。

&ep;&ep;思及此,她便尽力放松身子,两只手握紧了他的腰带。

&ep;&ep;静默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蔚自闲已经平复了气息。恰巧谢珣左右乱看时发现了一处隐秘的洞穴,便立时告诉了他。

&ep;&ep;他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她荡到了那里头。

&ep;&ep;谢珣经了这样惊险的一遭,脚终于落在了平地上,心绪不由安定下来。却忽然发现一袭白衣的少年郎半跪在地上,地上、衣上皆沾染了他口中的鲜血。

&ep;&ep;她眼皮一跳,想到方才那群刺客所持的箭驽,便当即扯下了蔚自闲的衣裳,观他背后伤口,这才发觉那处早已化黑流脓。

&ep;&ep;而蔚自闲早已皱着眉头昏死过去。

&ep;&ep;她心中一片骇然,不由得用手捧起他的脸,轻轻拍打,试图唤醒他:“蔚自闲,你醒醒!”

&ep;&ep;可他紧闭双眼,任由她动作。

&ep;&ep;谢珣脸色惨白,掏出怀中匕首,正对着少年结实的后背。

&ep;&ep;她哪里处理过伤口,就连草药也认得不齐全。这唯一一把匕首,还是赵嬷嬷硬要她带上的。

&ep;&ep;谢珣狠下心,将匕首刺进了那处伤口,将箭驽头连着血肉,一把剜了下来。她纵然不是普通女子,但

&ep;&ep;此刻见了这鲜血淋漓的场景也不由得双手微颤。

&ep;&ep;而蔚自闲闷哼一声,已然在她下手时痛醒了过来。

&ep;&ep;谢珣微微松了口气:他醒了便好……

&ep;&ep;她忙问他:“现下是否要包扎?”

&ep;&ep;蔚自闲强忍痛意,口中吐出几个字:“先将毒血逼出。”

&ep;&ep;身后却没了动静,他正要回头,俶尔,少女冰凉的嘴唇贴在了他的伤口处。

&ep;&ep;蔚自闲大惊,脸上变了颜色:“郡主!”

&ep;&ep;谢珣挤着肉,猛吸几口,将黑色的血吐在地上。她又要贴上来,蔚自闲却艰难转身,扼住她的手腕,眉宇间尽是怒色:“阿寻!”

&ep;&ep;他虽没说什么,但谢珣晓得他是什么意思。但他此刻孱弱不已,谢珣便将他翻过去继续吸毒血,待到伤口泛白,便知已经差不多了。

&ep;&ep;她呸呸几口,又用手帕抹净她的嘴唇,这才安心地将他扶好。

&ep;&ep;他嘴唇翕动,眉头紧皱,训斥她的话语即将脱口而出。谢珣眼神沉着,打断他:“蔚自闲,你替我挡了一箭,又护我至此,你中了毒,我怎么会不救你?”

&ep;&ep;他叹了口气,心里依旧被烧着:“便是要救,也不必以身犯险。”

&ep;&ep;“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便不是了么?”少女这样答。

&ep;&ep;这样的她,拥有令人臣服的能力。

&ep;&ep;他的眼神描摹着她的五官,想究竟哪步路走错,竟要他喜爱的女子来舍命救他。

&ep;&ep;就在此时,蔚自闲的心脏猛然一跳,竟硬生生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ep;&ep;谢珣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焦急道:“难道毒还未吸完么?”

&ep;&ep;蔚自闲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这毒太过霸道,岂是能吸完的。”

&ep;&ep;她心中绝望,君后为了追杀她,所用的毒药必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现下他们二人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到底该如何才能救蔚自闲的命呢?

&ep;&ep;她咬着下唇,眼里忽然亮起了光:“这洞穴好深,这里头定然有什么药草!”

&ep;&ep;蔚自闲心中已是放弃,但见她如此不忍打断,只得由她搀扶着,一步步挪动到更里的地方。

&ep;&ep;也不知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还是如何,洞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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