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傍晚,赵北逸回到赵府时,果然先收到他娘的一耳光。

&ep;&ep;“好你个姓赵的,竟然敢出去偷玩女人!”

&ep;&ep;旁边的赵衡身形一僵,还以为夫人骂的是自己。

&ep;&ep;“娘,不是玩女人。”

&ep;&ep;“还敢撒谎?”赵夫人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跪下来!”

&ep;&ep;厅堂里的丫鬟们都吓了一跳,赵衡给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紧溜出去,省得要被牵连。

&ep;&ep;丫鬟们离开时还特意关上大门,让前厅昏暗了不少。

&ep;&ep;赵夫人拿出竹鞭,抵在他的脖子上,正是之前玲珑咬伤的地方。

&ep;&ep;“当时在妙音庵,郎中说你纵欲过度,我还不相信。后来,你连续两晚独自离开厢房,满身香气地回来,直到上官玲珑被找回的那天,我在她身上闻到了同样的气味,我就知道那三个晚上你都是和她在一起。”

&ep;&ep;赵夫人厉声叱问,“你们在一起做什么?说!”

&ep;&ep;赵北逸默然不答。

&ep;&ep;“唰——”

&ep;&ep;竹鞭猛地抽打他的脊背,当即渗出血痕。

&ep;&ep;赵衡看得心头一颤,他这夫人出身武将之家,刀枪剑戟样样都会,真动怒起来,把人打死都是可以的。

&ep;&ep;“事实已经摆在我眼前,你还是嘴硬、还是沉默!”赵夫人又是几鞭下去,面容愤恨地质问,“如今她是皇上的女人,如果你被发现了怎么办?你要我们赵家通通给你陪葬吗?”

&ep;&ep;赵北逸咬牙承受下来,仍是不肯妥协,“若是您早些同意向上官府提亲,她就不会入宫……”

&ep;&ep;赵夫人气得脸色涨红,一脚将他踹翻,手中的竹鞭几乎要被她握断了。

&ep;&ep;“她一个和兄长乱伦的贱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老娘叫她一声儿媳?值得你为她丧命吗?”

&ep;&ep;赵北逸满身血痕地爬起来,继续跪在原处。

&ep;&ep;“开口回答我!”

&ep;&ep;“她没什么好的,我就是喜欢她。”他不等她怒声斥责,又继续说,“我可以不再冒险进宫,可以不和她结为夫妻,但我就是喜欢她,这辈子非她不娶。”

&ep;&ep;“你,你……”

&ep;&ep;“北逸!你就少说两句吧!”赵衡眼见妻子气到不行,心疼地扶着她,给她顺气。

&ep;&ep;“你们赵家几代单传,你赵衡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是我唯一的儿子……”

&ep;&ep;她指着赵北逸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我做的一切,有哪一件事不是盼着他变好?有哪一句话不是纠正他的错误?”

&ep;&ep;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措辞,赵北逸颤着身子,像是被勒住了脖子,连呼吸都极为费力。

&ep;&ep;“我不求他这辈子大富大贵,但是我让他读书背书有错吗?他有个勤勤恳恳当官的爹,有一个辛苦培养他的娘,这是多少孩子求不来的家庭,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ep;&ep;“不要再说了……”赵北逸抬手捂住耳朵,反而被她推倒在地。

&ep;&ep;“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从来不知道你自己有什么错!”赵夫人厉声指责道,“你小时候被人掳走,是我单枪匹马追到二十里外的土匪窝把你救回来!我怕你受了惊吓、变得胆小,手把手地教你习武、马术!如今,我求你好好读书、考个名次,你跑去和皇上的女人厮混……”

&ep;&ep;赵北逸面色骇然地对上母亲的视线,随着她的话语,回想起更加痛苦的过去。

&ep;&ep;她对他的爱是沉重而窒息的,因为算命先生说赵家这一代仍是只有一个孩子,所以自从他出生起,爹娘就对他寄予厚望。

&ep;&ep;别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坐在房里听教书先生念之乎者也,连家里的大门都不曾迈出去。

&ep;&ep;好不容易能出去一次,他不认得路,走散在人群中,被人贩子带到土匪窝里,因为哭声太吵,差点被他们煮了吃。

&ep;&ep;虽然娘亲及时把他救了回来,但是他连续数月被噩梦纠缠,浑身消瘦,害怕一切会动的东西,不论是摇晃的树叶还是跳动的蟋蟀,他总感觉这些东西在下一刻就要变成刀刃向他刺过来。

&ep;&ep;娘亲担心他变成一个懦弱胆小的废物,强行拉着他暴露在庭院中,让他头顶瓷碗扎马步。

&ep;&ep;来往的丫鬟家丁好奇地打量他,他忍不住想要逃离,瓷碗掉落,惊动娘亲,被她拿着鞭子追出来,将他打回原处。

&ep;&ep;他渐渐变得麻木,可以行走在众人的视线中,却不爱说话了。

&ep;&ep;于是娘亲邀请来三个男孩,向他逐一介绍,“以后你们就是朋友,时不时可以互相串串门,带着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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