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桐诧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ep;&ep;她心想:“莫非是爹娘安排的?”

&ep;&ep;沙芊芊看她的反应便知道与她无关,只道:“妾还以为此事与安小娘子有关。毕竟那日你们打听了华员外与赌坊的事情后,便出了事,所以妾还以为……”

&ep;&ep;安桐连忙摆手:“你若是不提,我当真不知道此事。”

&ep;&ep;“如此便好,本想妾想提醒小娘子,那华典不是个好惹的,不过既然与小娘子无关,那这话妾便收回去吧!”

&ep;&ep;安桐当然知道华典不好惹,此番官府整治赌坊,虽然关了不少小赌坊,可他身后还有江晟安和徐上瀛,哪有那么容易垮了。

&ep;&ep;安桐稍微去打听一下,便得到了不少消息,再稍加整理,将事情的原委慢慢地还原了出来:

&ep;&ep;却道是赌坊联合私窠子诱骗狎客去蒲博的做法终于是藏不住了,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各种谣言。本就被骗,而还不了钱的狎客们听闻这些流言,便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骗了,以此为由拒不还钱。

&ep;&ep;赌坊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这个狎客被打得半死不说,家中值钱的器物都被搜刮一空,他那年迈的老娘也受惊而昏迷不醒。种种打击之下,他也顾不得会得罪华典,将他告上了公堂。

&ep;&ep;曾经也发生过不少类似之事,只是有传闻称华典的背后是官府,去告官无异于自寻死路,以至于许多人都不敢去报官。即便报了官,官府审理后,华典也依旧会下黑手,使得那报官的人的日子更加艰难。

&ep;&ep;这个狎客敢将华典告了,那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而恰好县令需要政绩,不可能任由华典将蒲博之风继续吹下去,所以华典此番栽了个大跟头。

&ep;&ep;有些耐人寻味的是在此事之后,有人看见那狎客根本就不像是被打得半死的模样,反而还神采奕奕地出入烟花柳巷。

&ep;&ep;即便他整日在华典的眼皮子底下转悠,华典却无半点反应,这实在是不符合华典的脾性。所以有人便猜测,那狎客是受了人指使的,有人庇佑,他自不怕被华典报复。而华典之所以无动于衷,是因为他眼下正处于风口浪尖,凡事都得隐忍下来。

&ep;&ep;安桐觉得这事不像是她爹娘做的,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华典的死对头做的。不管是谁做的,反正如今华典自顾不暇,想必江晟安和徐上瀛他们也会收敛一些吧?

&ep;&ep;又过了些许时日,沙芊芊派人来请安桐,等安桐风尘仆仆赶到时,得到的却是沙芊芊三思后的回绝:“妾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安小娘子的提议不值得妾冒这么大的风险。”

&ep;&ep;安桐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气馁,问道:“你想要什么?”

&ep;&ep;沙芊芊不答,而是道:“妾虽为贱籍,可与那江衙内无冤无仇,况且我们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早在去年八月,便再无往来。安小娘子要妾所做之事实在是有违道义。”

&ep;&ep;“道义……”安桐道,“如此看来,沙娘子确实高洁。”

&ep;&ep;安桐并没有嘲讽她,而是衷心的称赞,一个官妓尚且能守住道义,可江晟安这等饱肚诗书,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子,却做些肮脏的勾当,她比他们更高洁。

&ep;&ep;“安小娘子何以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与江衙内退婚呢?”

&ep;&ep;安桐坦诚道:“骑虎难下。”

&ep;&ep;安桐明白江晟安想退婚,可却因为江家的阻挠而无法成功,可一旦由安家主动退婚,这不仅会折了江家的面子,安家在信誉和道义上也失去了威望,将来会抬不起头来。

&ep;&ep;可若双方都不提退婚,那她要面临的便是被执笔之人制造危险杀死。

&ep;&ep;若说让她为了自己的安危而置安家的信誉于不顾?可,这件事本就非她的过错,她为何要因此而委屈自己和爹娘而满足江晟安呢?

&ep;&ep;“死亡的箭”已经在弦上了,不得不发。所以安桐心想,沙芊芊这儿只能交给爹娘来处置了。

&ep;&ep;沙芊芊见安桐只说了“骑虎难下”却别无解释,仔细一琢磨便也明白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两家的秘辛,不能为外人道也。

&ep;&ep;其实她倒不是不可以帮安桐,只是她也明白,届时即便她恢复了自由之身,可江家必然也不会放过自己。若是江家顺势让她当了江晟安的妾,那她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ep;&ep;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自身的处境,她都不能答应安桐。

&ep;&ep;“既然沙娘子不愿意做这笔买卖,那我告辞了。”安桐道。

&ep;&ep;“慢。”沙芊芊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冷淡。

&ep;&ep;安桐不知她为何变了表情,只听见沙芊芊道:“正如安小娘子所言‘骑虎难下’,如今妾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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