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喂——”讲八卦被人打断,真的很难受啊,“那……陆判引诱地痞流氓杀害吴小姐,又威胁吴小姐托梦的事情,你们也知晓了?”

&ep;&ep;“……刚刚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谭昭:)。

&ep;&ep;“……”张生也不皮了,直接道,“这外头苦主冤魂还在哭呢,那吴小姐起先以为自己当真是遭了意外身亡,虽有怨气,但也不算多,正在地府等着投胎呢,但后头她的头颅被盗走另作他用,她被判官逼着给父母托梦,陆判以她父母性命要挟,她不得不从,从吴父口中,才得知害她的流氓乃是在十王殿中被引着起了歹心!”

&ep;&ep;“什么叫做被引着起了歹心?”朱妻有些听不明白。

&ep;&ep;张生退后了一步,倒是非常规矩:“就是陆判暗中推波助澜,那流氓本就是个好色之徒,但你见过哪个好色的地痞流氓敢半夜翻御史家院墙的?不仅翻了,还杀人砍脑袋的?好色之徒哪有砍美人脑袋的道理!”

&ep;&ep;朱妻自也听过这一段公案,她一个深宅妇人没什么见识想不到,难道旁人就猜不到吗!原来里头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好一个陆判!

&ep;&ep;朱妻想到此,忽然眼神一亮:“如此这般,已是出了人命,我的头……是不是可以换回来了?”

&ep;&ep;“那恐怕,还需城隍爷凭断。”

&ep;&ep;朱妻却不见消沉,此事闹得这般大,就是城隍爷与陆判关系再好,也是不能徇私的。

&ep;&ep;几人一番交谈,马介甫也从十王殿回来了,他是第一次做毁人神像这种事儿,既新鲜刺激又忐忑不安,回来后又是好一番说道。

&ep;&ep;朱妻已让奴仆摆了茶水,等到夜深透了,便有鬼差押着陆判与朱尔旦进来。

&ep;&ep;谭昭怕自己黑夜里太亮,默默往张生后面躲了躲,猫了起来。

&ep;&ep;“道长,你做什么?”张生配合着小声道。

&ep;&ep;“回去同你讲,先听着罢。”

&ep;&ep;张生也不怀疑,他对司道长的品行是非常信任的,闻言还往侧边坐了一点,将司道长的身形整个挡住。

&ep;&ep;如此万般铺垫,城隍爷的法身终于降临了。

&ep;&ep;“陆判,你可知错?”

&ep;&ep;陆判心中自然不觉有错,但他也知道好歹,便说道:“小臣知错,但此时与朱尔旦无关,乃是……”

&ep;&ep;“放肆!你私自盗窃凡人肚肠,挪作他用,本官看在你往年的面上,轻饶你一回。你却仍不知悔改,竟从活人身上……”

&ep;&ep;城隍爷讲完陆判的罪责,又讲了朱尔旦的,没想到这朱尔旦竟是将那投了诉状的落第书生害得家破人亡,人是未死,却比死还不如。

&ep;&ep;“陆判、朱尔旦听判,陆判革除判官之位,永世不得录用……朱尔旦寿命减三十,死后入……”

&ep;&ep;城隍爷大忙人,很快便离开了,只是离开前瞧了一眼谭昭所在的方向,这才离开。

&ep;&ep;陆判被革了判官之位,就是普通的鬼,他要入轮回,恐怕下一世也不会太好。至于朱尔旦,他是活人,在收回聪明肚肠后,他必得走完人生,才能去地府领罚。

&ep;&ep;当下,便有另外的判官将朱尔旦与宁采臣的肚肠互换,又将朱妻的头换了回来,吴小姐已死,便将她这世的福祉加注在下一世上,许她立即投胎,不用苦等。

&ep;&ep;吴家一顿哭别,此事就算是了了,至于吴御史是不是要报复朱尔旦,那就是人间的事了,不归地府管辖。

&ep;&ep;刚好,地府的人离开,撤去结界,外头敲锣打鼓的仪仗队来报喜:“朱相公可在!朱相公可在!头名解元公……”

&ep;&ep;朱尔旦却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他身上还有血污,也不知还有没有福分去享受解元带来的这份荣耀。

&ep;&ep;朱妻换头之事,整个陵阳城的人都知道,她换回来了,反而没人认得她了。她对朱生生恨,左右她也没儿女,便直接带着寡母离开了陵阳城。

&ep;&ep;奔波一夜,此时谭昭一行已经回到了金华城,正蹲在早餐摊上吃馄饨呢。

&ep;&ep;“诶,对了,今日是秋闱公布的日子,宁兄你……”

&ep;&ep;张生这话音刚落呢,外头敲锣打鼓的人就来了,是贺宁采臣得中举人的,榜上第八名。

&ep;&ep;宁采臣喜不自禁,出去便被人拥着往考试院去了,聂小倩撑着油纸伞,忽然脸上的怨气就散了。

&ep;&ep;“真好。”她忽然开口。

&ep;&ep;聂小倩想,她在最孤注一掷的时候,遇上了宁公子,他是个端方持重的君子,不为她的美色所惑,也不为金钱折腰,他相信她的本心,对妻子忠诚不二,对萍水相逢的她也是全然相信,她感激他,欢喜他,如今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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