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钱六正发着狠,一个身材瘦小的狱卒快步走了过来,对一旁的赵五说道:“五哥,那个牛头山的大当家郑克天,又在折腾着想跑。”

&ep;&ep;钱六看了眼赵五,梗起脖子环顾了下四周的狱舍,提高嗓门抢先道:“这交城监狱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么?给我打断他的腿!”

&ep;&ep;小个狱卒担心道:“五哥,万一他撑不住,自尽了怎么办?”

&ep;&ep;钱六接着说道:“自尽?来了这儿还想着逃,这种人哪那么容易死?只管打断他的腿,再扔到最后面角落那间牢房里,每天只给他个窝头,饿他十天半个月的,看他还有力气跑。”

&ep;&ep;“这……”小个狱警杵在那儿,盯着赵五,一脸为难之色。

&ep;&ep;钱六斥道:“你他娘地傻的跟个吆鸡儿似的,听不明白六爷的话吗?”

&ep;&ep;钱六边说边拼命地冲着小个狱卒挤眉弄眼。

&ep;&ep;“是!”这哥们终于明白过来,阴笑着领命而去。

&ep;&ep;晏轲支楞着耳朵听他们说完,马上就明白这几个孙子在演戏吓唬他们。鼻子哼了下,轻声骂了句:“孙子!”

&ep;&ep;钱六刚好回头,看在眼里,斥道:“小子,你他娘地嘟囔啥呢?是不是在骂你爷爷?”

&ep;&ep;晏轲赶紧伸直脖子,一把捂住腮帮子:“瞧您说的,我怎么敢骂您呢?我这是牙疼。哎呦,疼,疼啊。”

&ep;&ep;没想这钱六不依不饶。别看他整天占着老资格对犯人们吆五喝六,其实就是个小狱卒,干啥事全凭狱长的小舅子赵五的眼色。这孙子虽然色厉内荏,但吃喝嫖赌一样不落,今儿个点背,在麻将桌上连点了十八把炮,把刚发的一个月饷钱给输了个精光,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赵五比他更能装,话不多却跟个大爷似的,钱六见他脸色就知道他今儿个心情不错,便愈发的来劲儿了。

&ep;&ep;“牙疼?我看你他妈是欠收拾。”钱六晃了晃脑袋,松了松筋骨,对赵五说道:“五哥,瞧见没?这小子是活腻味了,刚刚嘴里嘟嘟囔囔地在骂咱哥俩呢。”

&ep;&ep;赵五盯着晏轲冷冷一笑。

&ep;&ep;钱六急道:“五哥,这小子蔫坏蔫坏的,咱们可不能饶了他,今天警察局那两兄弟说这小子是从太原战场逃过来的,还把张警长糊弄的团团转。那姓张的好糊弄,咱们可不能被他糊弄了。”

&ep;&ep;赵五闻言,神情一怔:“他跟那姓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五哥,是这么回事。”

&ep;&ep;钱六压低嗓音在赵五耳边简短截要地说了几句,赵五听完瞠目结舌,扭头重新打量了晏轲几眼。

&ep;&ep;钱六大声道:“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这小子不把警察局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不把咱哥俩放在眼里,要是不给他上点眼药,他就不知道阎王爷有三只眼,五哥,好久没操练了,咱牢里这六十四般刑具恐怕都要生锈了,今天咱们就全给他使唤一遍,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得叫他脱层皮。“

&ep;&ep;赵五笑道:“就他这细皮嫩肉的,估计三个刑具一上,就成了一滩烂泥。”

&ep;&ep;晏轲心里直打鼓,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遇着这两鬼卒算是倒了血霉了。不过,晏轲是谁?什么人没见过?他拿眼打量了下赵五,又看了看一脸油光的钱六,心里便有了底。就凭这两小子,道行还浅了点。

&ep;&ep;得了赵五的指示,钱六推搡着晏轲出了监舍。晏轲笃定了这两孙子是想吓唬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那架势丝毫不像囚犯去刑讯室,更像是皇帝摆驾去养心殿。

&ep;&ep;灯光昏暗的刑讯室里,一股发霉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晏轲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赵五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放下茶碗,拿出一块方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嘴角,冲着钱六勾了勾手指。

&ep;&ep;钱六俯耳过来,赵五轻声说道:“吓唬吓唬得了。”

&ep;&ep;钱六围着晏轲走了一圈,突然停在在晏轲的正对面,猛然挥手,一拳朝晏轲的脸打了过去。

&ep;&ep;“停——”晏轲大喝一声。

&ep;&ep;钱六吓了一跳,拳头贴着晏轲的脸停住。

&ep;&ep;晏轲的眼里透出一丝不屑:“二位爷处心积虑地带我来这儿,不会就为了打小的一顿解气吧?”

&ep;&ep;钱六伸手锁住晏轲的喉咙:“你他娘的连警长都敢忽悠,爷爷今儿个非废了你不可!”

&ep;&ep;晏轲一脸轻蔑地冷笑一声。

&ep;&ep;钱六手上一用力,阴森森地道:“死到临头了,你他娘地还敢笑?”

&ep;&ep;晏轲被他勒的透不过气,呛的咳嗽了一声,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小的进了这儿,就没想过活着出去。连死都不怕,还怕你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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