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青青来时,那些吴兵是列队巡逻,一队队的间隙之中,总有片刻空档,而她的动作又极为迅速,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已掠出数十丈远,那些人根本未曾发现。

&ep;&ep;可此时周围全是吴兵,根本毫无间隙,如此开阔的地方,只要她一露面,那些人根本不用上来,只需要乱箭下来,千百人轮流射箭,车轮战就是累也能将她累死了。

&ep;&ep;眼看那武将已走出山谷,走过那片空地,就要进入吴宫。她若再不行动,就甭想再跟上。

&ep;&ep;赵青青眼珠一转,正好看到山崖下一个吴兵从剑冢中走出来,那人落在最后,显然是负责收拾剑冢残局,必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她身随心动,瞬息之间,便如一片落叶般,悄然无声地从悬崖上落下,脚尖一点山间树枝,几个起落之间,已到了那人身后,一掌便朝他的后颈劈了下去。

&ep;&ep;“果然来了。”

&ep;&ep;那人连头也不回,朗朗地笑了一声,反手一抓,脚下一个后撩,如大鹏展翅,动作极为潇洒漂亮。

&ep;&ep;青青心下暗恼,后悔不迭。这人显然早已算到了她的攻击,只是青青变招极快,一见他反手抓来,当即化掌为指,纤细修长的手指并拢,如利剑般直接戳在他掌心,痛得他怪叫一声,整个人朝前栽了下去,原本潇洒之极的动作顿时变成了恶狗扑食,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ep;&ep;青青知道他只是趁机前扑,化解自己的攻势,自己的行踪暴露,不便久留,干脆地拔出背后的血滢剑,长剑一挥,划出一个近十尺的大圈,凡在圈中的树木,无不纷纷从中折断,将那些隐藏在周围的吴兵尽数档在了圈外。

&ep;&ep;就连那个在地上懒驴打滚了一圈,堪堪躲开了她这一剑攻击的男子,一翻身看到这番情景,也不禁骇然。

&ep;&ep;“好剑!好剑法!”

&ep;&ep;赵青青一声不吭,双脚一错一扫,连踢带蹬之间,那些被她斩落的树枝顿时化为木箭,朝着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吴兵激射而去。这“树箭”还带着枝叶,呼呼生风,横扫过去当真是所向披靡。

&ep;&ep;众吴兵见状大惊,眼看就要中招,只听那人大喝一声“卧倒!——”众兵早已习惯听令,闻言当即趴倒在地,眼见那些“树箭”擦着他们的头脸飞过去,重重地砸在地上,都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ep;&ep;等他们再爬起来之时,只见那满地“树箭”当中,不足三尺的一片空地,早已不见了方才那黑衣刺客的身影。

&ep;&ep;“不用追了。”那男子一摆手,喝止了那些守卫,轻叹道:“追不上了。”

&ep;&ep;“孙将军,那该如何?”一个守卫顶着一头的树叶,战战兢兢地问道:“刺客盗走了血滢剑,若是不追,大王怪罪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ep;&ep;男子微微一笑,道:“既然血滢是在我手里失去的,自当由我孙奕之向大王交代,无需尔等戴罪。去吧,剑冢已失,剑庐再不容有失,若是再出岔子,可没人能替你们领罪了。”

&ep;&ep;“多谢孙将军!”众守卫感激不尽地向他行了一礼,急忙退回剑庐。

&ep;&ep;孙奕之却转身返回了剑冢之中,点燃一支火把,在那堆乱七八糟的废剑之中细细搜寻,果然看到了不少被绞碎的飞箭残骸。他捡着那些相通痕迹的箭头凑成一堆,最后细细一数,不由心中大骇,“这剑冢机关共有九处,每处九九八十一箭,虽有先后之分,可瞬息之间,这刺客竟然能全数斩断,分毫不差……这等眼光剑法……还有方才斩树为箭的功力……他若真想杀我,方才我真是不知死多少回了啊!”

&ep;&ep;他在这边看得心有余悸,赵青青却是满肚子被人算计了的恼火。

&ep;&ep;方才一中计,她便知道,之前那位武将根本是个幌子,落在最后这人才是这些吴兵真正的头脑。只怕就连一开始那人惊呼血滢之事,也是故意在诈她,偏偏她还真的中了圈套。若非这些年她在山中练剑,对着山林之间无比熟悉,加上血滢的威力之大,才能举重若轻地脱出重围。饶是如此,她依旧没能离开吴宫,周围的城墙上已经举起了火把,到处照得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宫墙之下,俱是数十丈的空地,根本毫无藏身之处。

&ep;&ep;无法离开,她干脆就转身深入吴宫。这吴王宫绵延数十里,宫阙无数,馆台楼阁修筑得巧夺天工,她随随便便找个地方一藏,就算那些人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休想找得到她。

&ep;&ep;吴王听闻血滢剑失窃,果然大怒,命人封锁宫门,大索宫中,号称掘地三尺,也要将那窃贼找出来。

&ep;&ep;孙奕之带着吴兵顺着剑冢的小路一路追入宫中,便发觉那刺客已然如泥牛入海,踪迹全无。单是这一路搜检下来发现的蛛丝马迹,已经让他胆战心惊,生怕这刺客藏身宫中不去,会做下更大的案子,只得硬着头皮命人严加巡逻,对王宫各处更是严密封锁,出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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