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烫手金山芋

&ep;&ep;四个人回到房间,老烟鬼蹲在床头抽着烟,哑声道,“孔老板,商量好了?我们兄弟两个是粗人,不懂你们古玩行里的交易,但我们知道,这瓶子肯定是大宝贝,所以,至少得这个数。”

&ep;&ep;他突然握住孔信的手,手指在他掌心比了一个数字。

&ep;&ep;袖里乾坤!

&ep;&ep;罗子庚猛地睁大了眼睛,老古玩行里为了防止价格外泄,买卖双方议价的时候,往往两只手藏在袖子中,通过五根手指的比划来交流。

&ep;&ep;现在的买卖中已经很少还有人这么玩了,这家伙是个老鬼。

&ep;&ep;孔信面无表情和老烟鬼手握手,短短几分钟已经来回四五个回合,罗子庚站在侧后方,看到他脸色冷峻,透着病态的青白——还发着烧,他太逞强了。

&ep;&ep;两人来回十几次,动作终于慢下来,孔信冷冷地扫他一眼,似是在掂量是否已到底线,老烟鬼也在打量他,他满面沧桑,一双眼睛却透着狡诈的精光,隐藏再深也掩饰不住在这一行已厮混多年的经历。

&ep;&ep;两个都不是会轻易吃亏的人相互揣测片刻,都露出了笑容,勾在一起的手指合拢,最后以握手告终。

&ep;&ep;孟昕低声问,“成了?”

&ep;&ep;孔信点燃一根烟,狠吸一口,缓缓舒一口气,指尖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没有看孟昕,勉强咧了下嘴角,“嗯。”

&ep;&ep;一千年前的柴窑长颈圆腹瓶,成交价六千万八百万。

&ep;&ep;从旅馆中出来,北风凛冽,罗子庚打个哆嗦,北方的冬夜,真是刺骨的冷。

&ep;&ep;孔信叼着烟站在门灯下,仰头望着高深莫测的夜空,眯起眼睛喃喃道,“将近七千万买个瓶子,小孟,你说咱们傻不傻?”

&ep;&ep;孟昕背着装长颈瓶的书包,轻笑一声,“傻瓜买,傻瓜卖,还有傻瓜在等待,说的不就是咱们吗。”

&ep;&ep;话未说完,突然罗子庚一声惊呼,孟昕猛地回过头来,就见孔信身体晃了两下,一头栽下台阶。

&ep;&ep;“小心!”罗子庚一个箭步冲上去,指尖抓住他的外套,猛一用力,将人扯进怀中。

&ep;&ep;火热的嘴唇在脸颊一闪而过,罗子庚抱住孔信软下去的身体,相拥的瞬间,对方温暖的身体跌进自己怀里,心底倏地腾起一种难言的幸福,仿佛心底空了很多年的那块区域,瞬间被填满了。

&ep;&ep;令人尴尬的是,他在此时竟然有了反应。

&ep;&ep;孔信眉头紧颤了几下,回过神来,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低声道,「我好像太累了。」

&ep;&ep;「我们送你去医院。」罗子庚努力让自己半硬的下半身离他远一点。

&ep;&ep;孔信似是感觉到了,抬头看他一眼,罗子庚神色尴尬。

&ep;&ep;“……小屁孩,”孔信疲惫地笑骂一声。

&ep;&ep;罗子庚反而坦然,索性搂住他的细腰,“站不稳吗?放心靠在我身上。”

&ep;&ep;“嗯,”孔信点点头,老实地放松身体将重量压在他的肩上,高烧加上一夜未睡,他头晕得不行,视线都花了。

&ep;&ep;罗子庚做贼心虚,飞快地红了耳朵,悄悄深吁一口气赶走大脑中不堪入目的画面,表情无比正直,心里窃想就这样紧紧靠着好像也不错。

&ep;&ep;罗子庚坚持要去医院,孔信强打起精神,“不能去。”

&ep;&ep;“别任性,”罗子庚皱眉,“你发高烧呢。"

&ep;&ep;"不去,小孟订机票,"孔信目光在孟昕的背包上瞥了一瞬,缓缓闭上眼睛,"这个东西能改变当今古玩圈的格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它的主意,带着它太危险了,我们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必须立即回南京。"

&ep;&ep;孟昕点头,立刻掏出手机来订机票。

&ep;&ep;回南京的飞机要等晚上才起飞,三个人回旅馆去补眠,预约了医生来给孔信打针,他发高烧加一夜没睡,完全是超负荷运作。

&ep;&ep;白天的旅馆人来人往,三人走出电梯,一抬头,看到潘南华带人远远迎了上来。

&ep;&ep;孔信第一时间从罗子庚肩头直起腰来,步伐稳健从容,潘总,这么早?"

&ep;&ep;潘南华笑容满面,上来就握住孔信的手,"小孔,恭喜。"

&ep;&ep;"我何喜之有?"

&ep;&ep;"跟叔叔还来这一套?"潘南华压低声音,"八贤王牵的那场买卖……”

&ep;&ep;孔信抬手打断他,掏出房卡开门,"进来说话。"

&ep;&ep;潘南华只带了一个秘书来,手里拎了个保险箱,打开,潘南华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副字画。

&ep;&ep;罗子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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