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ep;&ep;从魏王府回来,叶宣梧发出了一声叹息。

&ep;&ep;““若是魏王真让长子孤身前来,只怕离天下大乱不远了,要是带了亲卫精兵,那这事还有得转圜。”

&ep;&ep;叶夫人问道:“老爷是怀疑,魏王这是用示弱麻痹宫里?”

&ep;&ep;“难道不是吗?”叶宣梧反问道,“魏王征战多年,心性、血性、杀性远非常人可比,京里这群酒囊饭袋过惯了安逸的日子,便推己及人,觉得人人都是如此,却不想想西北是何等贫瘠苦寒,哪有安逸日子可过!”

&ep;&ep;说到气愤处,他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随后却又发出了叹息,“可惜啊,陛下如今对我的话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了……”

&ep;&ep;“陛下少年心性,一意孤行也是常事,”叶夫人安抚道,“老爷莫要伤神。”

&ep;&ep;“少年心性,呵呵,少年心情……”叶宣梧苦笑了起来,“我的错啊,都是我这个太傅的错啊……”

&ep;&ep;叶夫人一看不好,连忙喊救兵,“可可!你爹又钻牛角尖了,你劝劝他……可可?”

&ep;&ep;正在出神的叶可可被这么一叫魂,惊得筷子差点没拿住。

&ep;&ep;叶夫人狐疑道:“你最近是不是魂不守舍得有点多?”

&ep;&ep;少女咬着下唇,强辩道:“我就是觉得太妃娘娘这一生也挺不容易的……”

&ep;&ep;“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

&ep;&ep;叶夫人将信将疑,加上叶宣梧一眼瞥过来,吓得叶可可赶紧放下碗说吃饱了。

&ep;&ep;等跑回院子,她才赶紧招了玉棋过来,询问今日是否收到宣王府的消息。

&ep;&ep;叶可可自那日之后,便再没见过秦晔。她无官无职更没诰命,无法前往魏王府悼念太妃,也不敢贸然询问爹娘,所幸还有兰平这个能通气的好友在。

&ep;&ep;太妃死后,秦晔在京中算得上孤身一人,操办太妃的丧事很是吃力。宣王当初也是被太妃带过的,这时候当然不能光看热闹,当即便上书请命帮衬。

&ep;&ep;因此,兰平郡主这些日子也跟着宣王夫妇忙前跑后,成了叶可可打入魏王府的探子。不过兰平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治丧一事又讲究颇多,她也不能频繁出入,递出来的消息也零零碎碎。

&ep;&ep;通过这些只言片语,叶可可勉强拼凑出了秦晔的近况。

&ep;&ep;他应当是瘦了很多,因为兰平每次都说他又清减了。

&ep;&ep;他也有很多麻烦事,因为兰平说他处置了府里的管事、长随、侍女、账房等等,让宣王不得不从自己府里调拨人手。

&ep;&ep;她唯独没有说过他如何伤心。

&ep;&ep;但叶可可觉得,秦晔应当是伤心至极的。

&ep;&ep;太妃还在的时候,他从不回王府,也从不在乎府里的下人是否安分守己。他如今所做的一切,更像是习惯性伪装出的“安好,勿念”。

&ep;&ep;他有多按部就班,这根刺就扎得有多深。

&ep;&ep;叶可可觉得这样不行,但她无能为力。

&ep;&ep;在秦晔的按部就班中,京中众人逐渐将目光从失孤的魏王世子身上挪开,投到了即将抵京的魏王长子身上。

&ep;&ep;众所皆知,比起空有一个封号的秦晔,那位陪伴在魏王左右的庶长子才更像是王府的继承人。

&ep;&ep;与他相关的传闻也有很多。

&ep;&ep;“据说这位大公子八岁时便能有一鼎之力,一拳便能打碎山石,长大后身高八尺有八,一顿饭能吃掉一头牛!”

&ep;&ep;玉棋绘声绘色地讲着从菜市口王大娘那听来的消息。

&ep;&ep;“大公子的生母是一名胡人舞姬,因此他生得是青面獠牙,还有一头红毛!他最擅长使一对流星锤,那真是一锤一个顾二爷,还擅用一柄斩马刀,也是一刀一个顾二爷……”

&ep;&ep;“八尺八不是比房顶都高?”丞相千金机智地点出了其中破绽。

&ep;&ep;玉棋挠了挠脑袋,“或许胡人就是长得高呢?”

&ep;&ep;叶可可回忆了一下以前见过的西域使团,发觉他们是生得更为高大……但八尺八也太过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写《捉妖记》呢。

&ep;&ep;与魏王长子样貌一起传遍京城的,还有他带来的十八亲卫。

&ep;&ep;魏王镇守边疆,是实打实的掌兵王爷,卫兵编制也是所有亲王中最多的,足足是宣王的十倍还多,其中的亲卫更是当年跟他在战场杀进杀出的精兵,一出现就震动了京畿。

&ep;&ep;秦斐心中作何感想叶可可是不知道,但叶宣梧是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ep;&ep;“还有怨怼,还有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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