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公冶善听的皱起眉头,正待说话,闽钰儿就赶紧捂住耳朵:

&ep;&ep;“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没说过你什么,但你说话只会让我生气。”

&ep;&ep;“我走了,以后再不来就是。”

&ep;&ep;公冶善看着小姑娘踢着步子出去,外面的天光撒在台阶上,两壁都是斑驳的墙。她白色的衣衫在一众的黑色暗影里格外醒目,提起衣裙跃上台阶的时候,步伐轻快,像是转瞬即逝的清风,掠过地牢。

&ep;&ep;忽然就有些懂了,懂了为何公冶衡,一直对闽钰儿念念不忘。闽钰儿初次来春海,他临时有事走不开,是公冶衡代了他前去接人,把人迎回家的。

&ep;&ep;之前要他去,他还不乐意,好容易把人说动了,前去接了一回闽钰儿,回来后公冶衡就对这事闭口不谈了。

&ep;&ep;公冶善半开玩笑地问他嫂子怎么样,公冶衡默了一晌,才说:“挺小的,也傻。”

&ep;&ep;“不过长得还行。”

&ep;&ep;春海公冶家,以才学雅治闻名天下,两位当家子弟公冶善和公冶衡,更是人中龙凤。却不想有朝一日,竟全是栽在了闽钰儿手上。这个近乎于没有心计的小姑娘,让兄弟俩都吃了不小的苦头。

&ep;&ep;闽钰儿去见了一趟公冶善,心情不好了,又不想去打扰别人,闾丘越她更没心思去看,就一头钻回了营帐。

&ep;&ep;服侍的丫鬟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就细声说:“公主,现在用晚膳吗?”

&ep;&ep;“吃,怎么不吃。”

&ep;&ep;底下人便端了东西进进出出,末了一个丫鬟端着正冒着热气的老鸭汤进来,说:“公主,这是殿下白日里特意吩咐给公主准备的。”

&ep;&ep;“说是天寒,多喝点热汤,别冻坏了身子。”

&ep;&ep;一旁的人听了都只顾发笑。齐叔晏的饭菜向来都是内侍一手操办的,他自己从未关心过,眼下倒是时刻记挂着闽钰儿的一日三餐。

&ep;&ep;连这老鸭汤,都是齐叔晏问了好些大夫,才决定叫人熬的。

&ep;&ep;闽钰儿喝完汤,直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殿下呢?”她问。

&ep;&ep;“回公主,殿下在议事,可能来得会晚些。”

&ep;&ep;“是不是要回京城了?”她忽然想起这茬事。

&ep;&ep;“应该快了。”

&ep;&ep;外面的营帐这几日撤了不少,战乱结束后,齐叔晏也没进城修整,就在营地上处理了几日的战后事。料想也是快要回京了。

&ep;&ep;闽钰儿抚着肚子,觉得吃的有些撑,往后还是不能那么实诚了,齐叔晏送过来的东西,能吃下就吃下,不能吃下也不勉强才行。

&ep;&ep;闽钰儿撑着下巴,在桌边坐着等齐叔晏,桌上的灯火摇摇晃晃,她闲着无事,拿剪子不断地挑剪烛芯。

&ep;&ep;她一会儿想,如何给爹爹交待,一会儿又想,要不要现在修书一封,跟爹爹说自己回不来了。

&ep;&ep;她摇头,偏着头去想,又觉得事情有些荒谬。

&ep;&ep;她与齐叔晏的婚约都没了,她现在跟着人家大摇大摆回齐宫,该冠着什么名号?

&ep;&ep;总不能,像个使臣一般地过去罢。

&ep;&ep;“不行。”她坐了起来,觉得爹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齐叔晏回去,怎么想都不妥当。

&ep;&ep;“什么又不行了?”帘子掀开,她背后袭上来一阵细风,是齐叔晏的声音。闽钰儿一顿,还未回过头去看,男人的手就按在她肩上。

&ep;&ep;“你来了。”闽钰儿侧头去看,齐叔晏却是两手都环了上来,直压得她不能转身,男人的下巴就磕在她头顶上,紧贴着她,颇是亲密。

&ep;&ep;闽钰儿抬手推了推,齐叔晏不为所动。罢了罢了,她叹气,横竖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做不到齐叔晏一般习惯亲密,只能慢慢来。

&ep;&ep;“你方才说什么不行?”齐叔晏问她。

&ep;&ep;“没什么没什么。”她赶紧说。可不敢在齐叔晏面前提这茬,否则不知道男人又要说些什么。

&ep;&ep;“遇上什么事给我说。”他轻轻道,“现天下,你要寻一件我办不成的事情,还是不容易的。”

&ep;&ep;“……好。”闽钰儿只觉他说话时离得太近,还是不自觉想要离得远些,齐叔晏却似知悉了她想的,一手揽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ep;&ep;“殿下,你……”闽钰儿险些要哭出来。

&ep;&ep;“怎的?不喜欢这样?”

&ep;&ep;“不是不喜欢,就是有点,有点不习惯。”

&ep;&ep;“钰儿还是怕我?”他贴上来,温热的话语就落在闽钰儿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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