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是想请你拿这玉佩,帮我问一问刘大哥,他……他愿不愿意,娶我为妻。”羊献容心中一阵不安:她是不是找错人了?

&ep;&ep;这件事问石大哥,还不如问一问义母呢,他们母子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ep;&ep;石勒张口结舌,方才有多高兴,这会儿就有多绝望!

&ep;&ep;原来容姑娘喜欢的不是他,而是拿他当成了牵红线的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ep;&ep;“对不起,石大哥,我不该找你,”羊献容伸手去拿玉佩,很是歉疚,“不用你帮我问了,我……”

&ep;&ep;“我帮你问!”石勒眼里闪过一道狠光,笑了起来,“刚才是我误会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问清楚的,你等我的消息。”

&ep;&ep;“那……那就谢谢石大哥了。”如此,羊献容也不好再强把玉佩要回,否则就显得太过小人。

&ep;&ep;石勒说了句“无妨”,即带着玉佩离去。

&ep;&ep;羊献容呆呆站了一会,回了客栈。

&ep;&ep;父亲到来之后,自然不允她再继续住在刘家,她只好随父亲住在镇上的客栈里。

&ep;&ep;好在这里离刘家也不算远,走个来回,也就两刻钟的时间。

&ep;&ep;石勒一进了家门,就愤怒地踢翻了一把椅子。

&ep;&ep;石夫人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责问道,“怎么又使性子,又与刘都尉家的公子打架了?”

&ep;&ep;她穿了件深色碎花的褙子,深色襦裙,也是相当地破旧,花白的头发上,也没有戴什么像样的首饰,朴素的不能再朴素。

&ep;&ep;说起来刘都尉家的三个公子当中,大公子是个稳重忠厚的,四公子就势利的多,对自个儿的堂兄刘曜都看不上眼,总说刘曜是养在他家的一条狗,更不用说对世龙这个外姓了。

&ep;&ep;至于五公子,年纪太小,也不大辨是非,平常就跟着四公子,自个儿也没个主意。

&ep;&ep;“没有呢,娘,吓到你了?”石勒忍怒将椅子扶起放在一边,坐着生闷气。

&ep;&ep;“到底怎么了?”石夫人叹了口气,她与胡氏一样,都是守寡多年,一个人带大儿子,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ep;&ep;如今她只盼着儿子能娶妻生子,平平安安过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ep;&ep;可惜,她没有什么本事,家里穷的叮当响,好姑娘谁愿意上门,偏偏儿子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寻常的姑娘,他还看不上眼,一来二去的,就拖到了现在。

&ep;&ep;石勒攥紧了那玉佩,话到嘴边,又鬼使神差般咽了回去,“没有什么,娘,你炖些滋补的汤,我一会去看看大哥,他让人打的那样重,要好好补补。”

&ep;&ep;刘曜让人打了的事儿,石夫人也知道,闻言担忧地道,“世龙,你没对那羊家小姐怎么样吧?广陵王会不会也对你……”

&ep;&ep;“娘,你想哪去了,”石勒皱眉,“我对容姑娘一直是客客气气,没有半分逾越。好了,你不要问了,快去炖汤吧!”

&ep;&ep;石夫人白了他一眼,也习惯了儿子这样,起身去了厨房。

&ep;&ep;石勒拿起那玉佩摸索着,心中虽有了决定,却也觉得对不起大哥,十分愧疚。

&ep;&ep;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ep;&ep;大哥,别怪我,容姑娘这样好的女人,我不甘心把她让给任何人!

&ep;&ep;汤炖好后,石勒提着瓦罐,去了刘曜家。

&ep;&ep;胡氏去了小河边洗纱布,家里只有刘曜一个人,养了这两天,他身上的伤好歹是好些了,再者也幸亏他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恢复起来,自然也快。

&ep;&ep;“二弟来了,坐。”刘曜想起身。

&ep;&ep;石勒按住了他,“大哥跟我客气什么,躺着吧,这是我娘炖的汤,你喝点。”

&ep;&ep;说罢拿了个碗,盛了碗汤递上。

&ep;&ep;刘曜感激地道,“替我谢谢石伯母,还有,以后不要这样破费了,之前容姑娘……羊姑娘住在这里时,你就没少往这送鸡汤,家里几只老母鸡,都杀了吧?”

&ep;&ep;两家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刚够温饱,石夫人养的那几只鸡,也是要等鸡下了蛋,拿到集市上去换米粮的。

&ep;&ep;“没要紧,为了容姑娘,我什么都舍得,又怎会在乎几只母鸡,”石勒略一犹豫,还是露出欢喜的表情,“大哥,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只是……我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怪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ep;&ep;刘曜心一沉,“何事?”

&ep;&ep;石勒将那玉佩递上。

&ep;&ep;刘曜没去接,眸光变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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