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七月里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也是洛阳城最热闹的时候。

&ep;&ep;“乞巧节”就要到了,各府都会有不同的热闹情景,是一年里,最值得期待的日子。

&ep;&ep;羊献容却没有了往前的心情,这两天,她越加烦躁和无助。

&ep;&ep;那天广陵王的一席话,让她这两日难以安眠,不知何去何从。

&ep;&ep;婉云姐姐应该将玉佩给了刘大哥吧,他不喜欢自己,那玉佩是否也没要?

&ep;&ep;就算要了,想必也是丢在一边不理的。

&ep;&ep;若太子妃当真被废,自己不必进东宫服侍太子,广陵王也不必非娶贾午的女儿不可,那她是否该答应广陵王呢?

&ep;&ep;“刘大哥……”

&ep;&ep;念儿站在一旁,心提了起来。

&ep;&ep;主子真的喜欢那刘公子?

&ep;&ep;那,要不要告诉主子,那天刘公子来过了?

&ep;&ep;“小姐……”

&ep;&ep;羊玄之忽地进来,脸色苍白,“阿容。”

&ep;&ep;念儿忙闭了嘴,退到一边去。

&ep;&ep;“父亲,”羊献容起身,“出什么事了吗?”

&ep;&ep;“皇后娘娘懿旨,命你们姐妹三人十日后进宫……”羊玄之艰难吐出两个字,“待选。”

&ep;&ep;待选……

&ep;&ep;羊献容呆呆看着他,仿佛反应不过来。

&ep;&ep;“阿容,你别想着广陵王了,今日上朝,皇上已言明,太子妃不会被废,不过因太子子嗣单薄,故要为太子选几名贤良女子进东宫服侍,你们姐妹三人,都在待选之列。”

&ep;&ep;羊玄之虽是带着怒气,却明显是接受了这件事。

&ep;&ep;对他来说,女儿的幸福固然重要,可巩固自己的地位,保住羊氏一族的荣耀更重要。

&ep;&ep;再者,无论是嫁给广陵王,还是进东宫,都是服侍皇族,没有什么不同。

&ep;&ep;最最要紧的是,他看的出来,女儿对广陵王,已经没有了情意,所以也不算是他棒打鸳鸯,是上命难违。

&ep;&ep;“父亲现在终于相信,广陵王并非真心待我了吗?”羊献容惨然而笑。

&ep;&ep;她从未真的奢望,广陵王能依约前来下聘。

&ep;&ep;何况不止是她,两个妹妹也在待选之列,那她是不是可以表现的不好一些,好衬托出两个妹妹的好呢?

&ep;&ep;“阿容,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这是皇后娘娘懿旨,广陵王也是没有法子的,你就不要多想了,过些天进宫待选,说不定也不会被选中,总不能抗旨不遵吧?”羊玄之瞧她这样子,也着实不忍。

&ep;&ep;“父亲,大姐二姐很愿意入宫,就让她们去吧,我正好也病着,去了也肯定选不上,就不去了,免得把病气过给太子殿下。”羊献容冷冷道。

&ep;&ep;羊玄之有些急,“这怎么成?你若不进宫待选,就是抗旨,皇上、皇后娘娘怪罪下来,谁担当的起?你进宫不能中选,还是另外一回事,若是不进宫,我如何向皇上皇后娘娘交代?”

&ep;&ep;“可是我不想服侍太子!”羊献容涨红了脸,“父亲,你根本不知道太子妃有多残忍,明明知道翠竹怀有身孕,还……”

&ep;&ep;不能提那日的事,甚至不能想,否则腹中就翻江倒海一样难受,眼前总闪现出翠竹死在血泊中的情景,令得她在这七月天里,不寒而栗。

&ep;&ep;这些天她甚至不能看到红色的东西,否则就头脑发晕,难受的厉害。

&ep;&ep;“我听说了,不过你放心,太子妃受了这次的教训,一定不敢乱来的,你们姐妹若能服侍太子,将来生下子嗣,必得皇上、皇后娘娘庇佑,不会有事。”羊玄之想的倒是远。

&ep;&ep;“父亲!”羊献容露出怒容,心中说不出的伤心和失望。

&ep;&ep;父亲一向很疼她的,如今怎么不顾她的死活了?

&ep;&ep;太子性情如何,父亲比她清楚,却硬要她进宫服侍,到底拿她当什么?

&ep;&ep;羊玄之态度也有些强硬,“好了,不要再使性子,十天之后,就是待选之日,到时你们姐妹三个一起进宫,这些天你好好养病,别多想了。”

&ep;&ep;说罢甩袖离去。

&ep;&ep;羊献容一下瘫倒在椅子上。

&ep;&ep;“小姐!”念儿心疼的厉害,眼泪哗哗往下落。

&ep;&ep;羊献容悲声道,“一个一个,到底拿我当什么?”

&ep;&ep;为了相士一句话,父亲就将她扔在邺城,两年来不闻不问。

&ep;&ep;好不容易等到心上人亲自前往,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料只不过是将她推入了更悲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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