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命人将庄烃提到审讯室,仁宗看着眼前之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庄烃?仁宗不禁问了一句。此时的庄烃,看上去就象一个垂暮将死的残废乞丐。

&ep;&ep;庄烃用力睁大眼睛,看到一个身着皇帝常服的中年男子坐在自己面前,他呆了愣了半天,才认出这人就是他的大哥,从前的太子,如今的仁宗皇上。

&ep;&ep;庄烃张了张嘴,可好半天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只是从他的眼中涌出极为浑浊的泪水。

&ep;&ep;仁宗看到这般情形,不由摇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便挥手命人将庄烃带了下去。庄烃被带下之后,庄嫣便被带了进来。因为有了刚才见庄烃的情形,所以仁宗有了心理准备,而且庄嫣的情形比庄烃又好太多了。所以仁宗看庄嫣的眼神与看庄烃的便很有些不同。

&ep;&ep;庄嫣一看到仁宗,便膝行上前连连磕头哭道:“大哥,嫣儿知道错了,大哥饶了嫣儿吧……”

&ep;&ep;仁宗略一皱眉,两旁的内侍便立刻上前将庄嫣拖开。只听仁宗沉声道:“当日你谋害朕之子嗣,可曾想过有今日?”对于以那种卑鄙龌龊手段加害无辜稚子的庄嫣,仁宗是绝对不可能原谅她的。

&ep;&ep;庄嫣绝望的哭倒在地上,她听到仁宗沉声道:“将罪人庄嫣封入井室,永不开启。”井室是宫中的一种密刑,将罪人关入一个形如枯井的极小房间之中,被关之人只能直直的站着,然后再以铜汁浇死每一个缝隙,被关之人只能落个活生生饿死的下场。以仁宗的性情,他会下这样的旨意,可见心中恨庄嫣恨到了什么程度。

&ep;&ep;庄嫣并不知道,当日她谋害仁宗与庄煜的子嗣,惊吓了仁宗最疼爱的女儿,那孩子从此便开始生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痊愈,总是病厌厌的,这是仁宗心中最恨之事。

&ep;&ep;处置完庄嫣,仁宗坐了一会儿,沉沉说道:“罪人庄烃打入金台,遇赦不赦。”

&ep;&ep;金台是慎刑司里的一处特别牢房,以巨石砌成,大约有一丈见方,在石缝上生长着一点点狗尿苔,被关入金台之人只能以这狗尿苔为食,再不会得到来自外界的任何食物。狗尿苔被刮下之后,生长三天便能够维持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所以庄烃被关在这里并不会很轻易的饿死。被关入金台之人,从此再也见不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直至死去。

&ep;&ep;至于其他参与谋逆之人便好解决多了,仁宗一道圣旨便将他们发往刑场,受五马分尸之刑。

&ep;&ep;在死刑犯被执行的前夜,按照老规矩要给他们吃一顿断头饭,再问问他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要心愿不离谱容易做到,多半都能得到满足。因为这样不会让这些囚犯死后变为厉鬼为祸人间。

&ep;&ep;当问到季绣云季弄云姐妹之时,两人的一致愿望就是见睿郡王妃一面。一直被关押在慎刑司中的她们并不知道如今的无忧已经是睿亲王妃了。

&ep;&ep;通常死刑犯临死之前想见什么人都是给见的。可是季氏姐妹要见的是睿亲王妃,慎刑司的牢子们可做不了这个主。季氏姐妹求了半天,只求牢子将话送出去,至于睿亲王妃见不见她们,她们并不强求。

&ep;&ep;牢子冷笑了一回,便走出牢房向上禀报。慎刑司的总管太监听了这番禀报,不由冷笑道:“真是痴心妄想!不用理会她们。”

&ep;&ep;这时旁边的副总管太监小声说道:“公公,还是禀报一下吧,若是她们死不瞑目变成厉鬼可是个大麻烦!”

&ep;&ep;慎刑司总管太监皱起两道极为稀疏的眉毛,半晌方说道:“好吧,那就去禀报。”

&ep;&ep;无忧正府中与过府来访的程灵素说话,程灵素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今儿难得魏玄没工夫看着她,她便赶紧坐了车子到睿亲王府透气来了。这阵子她的压力可是不小,毅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盼着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儿,程灵素真真是郁闷的不行,这生男生女之事哪里能由她说了算呢。

&ep;&ep;“回禀王妃娘娘,有位慎刑司的公公求见。”春雨进门屈膝禀报,倒让无忧有些惊讶。这慎刑司的人怎么还找上自己了?

&ep;&ep;“可曾说了何事?”无忧蹙眉问道。

&ep;&ep;“回娘娘,说是牢中两个女犯人明儿行刑,想在行刑之前求见您。”春雨是无忧无忌分出靖国公府之后才选上来当差的,对于季绣云季弄云之事并不很清楚,因此只能照着那慎刑司公公的原话说。

&ep;&ep;可是无忧一听便明白了,她略想了想,点点头道:“知道了,让慎刑司的人回去,本宫自会安排。”

&ep;&ep;春雨赶紧跑去回话,程灵素见状便笑着说道:“姐姐还有事情要忙,我便先回去了。”

&ep;&ep;无忧微笑点头,命人好生送程灵素回府,然后便坐车进宫去了慎刑司,见季绣云季弄云最后一面。

&ep;&ep;“睿亲王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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