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由简根本没理她,只是淡淡的暼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另外一张破烂桌子上摆着的烂水壶。

&ep;&ep;由槿蹙了蹙眉,对于原身亲弟弟这冷漠的性子有些心凉,自己的姐姐都快病死了,做弟弟的居然一杯水都不愿意给她倒。

&ep;&ep;不过,由槿刚想爬起来自己倒水喝,由简就动了,他将书整齐的放好,然后用缺了一个口子的碗给由槿倒了一碗水。

&ep;&ep;“你醒了。”

&ep;&ep;由简不咸不淡的问候了一句,将完好的碗口凑到她嘴边。

&ep;&ep;这个弟弟好像不是没得救,由槿心中暗暗嘀咕。

&ep;&ep;由槿此刻都顾不上回话了,她双手捧着破碗,迫不及待的咕噜咕噜起来。

&ep;&ep;“额。”

&ep;&ep;嗓子终于湿润了一点,由槿满足的发出一个语气词。

&ep;&ep;不过,喝完水以后,她怎么感觉自己嘴里都有一股猪粪的味道,由槿:“……”

&ep;&ep;这地方有毒,她要赶紧搬离这破地方。

&ep;&ep;一边恢复力气,由槿脑子里一边整理对策。

&ep;&ep;父亲双亡,三个孩子被叔叔以收留的借口收养,实则是变相的欺压。

&ep;&ep;本该属于三姐弟的大房子被霸占,寄人篱下就算了,还被赶到猪圈,甚至以后还要为两家做牛做马。

&ep;&ep;这怎么行,对于一丁点委屈都受不得的由槿,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的,她绝对不能接受。

&ep;&ep;再说了,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脑子里还有着中华五千年的智慧结晶,即使在这样女性独立生存有些困难的时代,她也坚信,总有自己立起来的一天!

&ep;&ep;由槿内心深处的奋斗因子被激发,她好像找到了一点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价值了,由槿本就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

&ep;&ep;由槿眼神中散发出来的斗志实在太过于明显,一旁木讷的由简都感受到了由槿的不同。

&ep;&ep;不过,由简并没有多问,看由槿的状态还好就继续回去翻着他那几本已经被翻烂了的破书。

&ep;&ep;由槿将便宜弟弟举动尽收眼底,她坐在草堆里活动了一下手脚无语的耸了耸肩,意识清醒了,她渐渐的也恢复了力气。

&ep;&ep;也许因为原身的离去,她身上的病气也被带走了,此刻的由槿倒没有过多的病态。

&ep;&ep;“你个狗东西!居然跟弟弟抢食!还吃!死了爹妈没人要的东西!还以为你是秀才家的公子呢!居然抢我儿子的东西!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ep;&ep;由槿一出屋里,一阵谩骂声厉厉的传入耳中,朝西厢的屋子看去,便见屋子前面的院子中上演着一出“大戏”。

&ep;&ep;由槿的三婶于氏是出了名的泼,此刻的谩骂声便是出自她那张利嘴,她不光骂,还对着蜷缩在地上的由晨拳打脚踢,而她的身后,趴着一个洋洋得意的小儿,那是三房的小儿子由小哲。

&ep;&ep;要说由槿的三叔三婶,那可真是绝配,两人都是无利不往的主,一个自私算计,一个泼辣贪财。

&ep;&ep;由晨是原身的大弟,就是那个好吃懒做,叛逆严重,调皮捣蛋的小伙子。

&ep;&ep;可是此刻的他,却跟由槿记忆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ep;&ep;此刻的由晨,头发乱糟糟的,衣物也邋里邋遢,他两手护着手里的葱油饼,一边忍受着于氏的拳打脚踢和谩骂,一边狼吞虎咽着手里的大饼。

&ep;&ep;印象中的由晨虽然不太像话,但是模样干干净净的,长相也继承了他爹娘的优良基因,虽然在由槿面前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是在外人看来,还是一个挺有魅力的小伙子。

&ep;&ep;但是现在……面对一个妇人如此的欺辱,居然无动于衷,真是判若两人。

&ep;&ep;不,也不是无动于衷的。

&ep;&ep;由槿堪堪注意到由晨偶尔外泄的眼神,隐忍,愤恨,不甘,大有潜伏般的狮子给人的那种隐忍爆发的被人盯住后背的战栗感。

&ep;&ep;“你抢了我们家屋子,我怎么不能吃你一块大饼!”

&ep;&ep;由晨将葱油饼吃干净,于氏也打尽兴了,他看似云淡风轻的站了起来,还装模作样的弹了弹身上的灰,理直气壮的朝于氏扔了一块石头。

&ep;&ep;“你个狗东西还敢打我!谁抢你们家屋子了!你爹娘欠了我们钱,用屋子来抵债天经地义!”

&ep;&ep;于氏差点被石块打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个贱玩意儿居然还敢顶撞她!

&ep;&ep;“欠条呢!”

&ep;&ep;由晨冷冷的看向于氏,之前为了给爹娘治病,他们确实向别人借了不少的钱,但是,每家每户都会立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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