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门帘被掀开,露出了徐尔戈的脸:“是我。”

&ep;&ep;他勉强笑了笑:“喝酒呢?”

&ep;&ep;浆汁儿说:“进来,一起喝点儿吧。”

&ep;&ep;徐尔戈走进来,坐下了。

&ep;&ep;我递给他一筒啤酒,他大口大口喝起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ep;&ep;浆汁儿说:“徐尔戈,今天你应该自己跟自己打一架。”

&ep;&ep;徐尔戈苦笑一下,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ep;&ep;他说:“我打扰你们休息吗?我很想找人聊聊天。”

&ep;&ep;我说:“不打扰。”

&ep;&ep;浆汁儿又打开了一筒啤酒,递给徐尔戈,然后说:“你过去认识孟小帅吗?”

&ep;&ep;徐尔戈说:“不认识。”

&ep;&ep;浆汁儿说:“我感觉你爱上她了。”

&ep;&ep;徐尔戈说:“浆汁儿,你觉得爱和恨的关系是什么?”

&ep;&ep;浆汁儿说:“你认为呢?”

&ep;&ep;徐尔戈说:“我觉得它们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

&ep;&ep;浆汁儿说:“我不同意,正反两面的爱和恨,不是真爱,也不是真恨。爱就是爱,是独立的,永远不可能变成恨,去伤害。恨就是恨,也是独立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爱,去原谅。”

&ep;&ep;徐尔戈说:“周老大,你说呢?”

&ep;&ep;我说:“我没见解。”

&ep;&ep;有些冷场。

&ep;&ep;浆汁儿突然兴奋起来:“哎哎哎,周老大,你给徐尔戈算算命!”

&ep;&ep;我说:“徐尔戈,你想吗?”

&ep;&ep;他说:“我很信的。”

&ep;&ep;我说:“那你选7个汉字吧,不要有任何关联。”

&ep;&ep;他想了想,然后在地面上写出来。

&ep;&ep;我和浆汁儿一起看着,最后都愣住了。

&ep;&ep;他选的是:林,卉,青,大,明,朋,爻。

&ep;&ep;徐尔戈问我:“什么含义?”

&ep;&ep;我说:“你是个超级浪漫的人。”

&ep;&ep;徐尔戈说:“就这些?”

&ep;&ep;我说:“就这些。”

&ep;&ep;浆汁儿说:“没意思!”

&ep;&ep;其实,我的大脑在快速转动——他选的最后一个字,为什么和浆汁儿一样,也是“爻”?

&ep;&ep;如果我让你选,你会选哪7个汉字?

&ep;&ep;发给我,18311419630。如果我能走出罗布泊,我给你“算算”。

&ep;&ep;半夜的时候,没什么风,营地很安静。

&ep;&ep;记得我在戈壁草原放羊的时候,虽然那里也是空天旷地,人迹罕至,但有一夜我听到了马头琴的声音,低沉,嘶哑,悲凄,哀怨,像一个男人在哭,哭天,哭地,哭不尽那孤独那恐慌那冷清那凄惶。

&ep;&ep;而在罗布泊,不可能有马头琴的声音,只有马头。

&ep;&ep;新疆黑天晚,说是半夜,实际上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ep;&ep;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听见浆汁儿发出微微的鼾声。

&ep;&ep;那么香。

&ep;&ep;我不是说她睡的香,我是说那鼾声散发着香味。

&ep;&ep;一个男人,跟一个可爱的女孩睡在一起,如果说没有任何邪念,那一定是虚伪的。

&ep;&ep;睡不着的时候,我有过多次想象,对象就是这个娃娃脸女孩,那是我度过荒漠长夜的最好调味剂。

&ep;&ep;只是想想而已。

&ep;&ep;我不可能像白欣欣那么无耻。我懂得分寸。

&ep;&ep;在浆汁儿的鼾声中,我告诉自己,必须赶紧睡着,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ep;&ep;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尖叫声惊醒了。

&ep;&ep;我竖起耳朵听了听,是布布的声音:“救命!——救命!——”

&ep;&ep;第27章杀人狂

&ep;&ep;我从睡袋里爬出来,抓起手电筒就冲了出去。

&ep;&ep;外面一片漆黑。

&ep;&ep;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布布的帐篷前,隔着门帘喊道:“布布!怎么了!”

&ep;&ep;布布摸到了应急灯,打开,为我打开了帐篷的金属栓。

&ep;&ep;我撩开门帘,跨进去看了看,布布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她说:“刚才有人进来了!一个男的!”

&ep;&ep;我发现,帐篷的窗户下,有个很大的窟窿,好像是被人撕开的。帐篷外层是防雨牛津布,中间是厚厚的毛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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