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屋里静谧,无人应答。

&ep;&ep;顾钰忽觉眼前一晃,被水汽一蒸,更为头晕,高大的身躯向后退了一步,拧了拧剑眉。

&ep;&ep;沈络欢看着他,只恨那药效来得太迟。她的初吻被一个阉宦夺了去,简直是奇耻大辱。心中的愤恨达到顶端,再顾不得其他,拔下发簪刺向他的心口,这一次无衣物遮挡,足以取他性命。

&ep;&ep;混沌间,感到杀气袭来,身经百战的男人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逼她松开了握簪的手。

&ep;&ep;沈络欢手腕剧疼,疼得缩起身子蹲在地上。

&ep;&ep;若是换成其他人偷袭,这会儿很可能一命呜呼了。他忍着头晕蹲在地上,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忽然感到无措,不知该如何哄她。冷硬的心第一次变得柔软,他抬手,顺着她散落的长发轻抚,“是我着急了,欢欢别哭。”

&ep;&ep;沈络欢哭得不能自已,一把推开他,起身跑了出去。

&ep;&ep;因中了药,顾钰身体乏力,顺势坐在地上,捏捏眉心,“来人。”

&ep;&ep;门外无人应答。

&ep;&ep;顾钰有些烦躁,“来人!”

&ep;&ep;执勤的卫兵听见传唤,立马跑进堂屋,左右瞧了瞧,见左侧稍间有灯光,小跑过去,“大都督有何吩咐?”

&ep;&ep;可刚进隔扇,就见大都督坐在地上,顿时有些懵。

&ep;&ep;顾钰蹙眉道:“别让公主乱跑,送她去客房。”

&ep;&ep;“...诺。”

&ep;&ep;屋里再次陷入宁谧,顾钰起身去往面盆架前,掬一把凉水打在脸上,水珠顺着优美的下颚滴落在衣襟上。

&ep;&ep;经历过被人一次次推进淤泥,早已练就了冷硬心肠。对待对手,从未手软过,对待猎物,从未心慈过,可对她怎么也狠不起来。

&ep;&ep;唇上的美好触感犹在,他用指腹刮了刮,刚刚湮灭的悸动再次袭来。

&ep;&ep;沐浴后,顾钰坐在窗下的棋桌前,看着棋局凝思。倏然,窗前传来“嗒嗒嗒”的声音。推开支摘窗,见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跗跖上系着一张纸条。

&ep;&ep;上面写着一行秀气的正楷——

&ep;&ep;“明早抵达西郊,阿钰,好久不见,你会来接我吗?”

&ep;&ep;素笺上还附了一朵腊梅。

&ep;&ep;顾钰沉吟片刻,有些恍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此人的来信。

&ep;&ep;犹记得当年告别的场景,一晃过了五年,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ep;&ep;客院卧房内,沈络欢窝在拔步床上生着闷气,又委屈又烦闷,心里把顾钰骂了一百八十遍,心想着如何带着太子皇兄逃走,去投奔其他总兵,可转念一想,哪个总兵值得信任呢?也许还不如顾钰。

&ep;&ep;这么想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睡意。梦境断断续续,睡得极为不踏实。

&ep;&ep;辰时一刻,屋外传来小白马的嘶鸣声,沈络欢惊醒,本不想去管,可小白马吵得厉害。她趿拉上鞋子推开窗,见小白马正围着庭院的老树转圈,若不是有缰绳拴着,怕是早就撒蹄子跑了。

&ep;&ep;沈络欢回屋穿戴好,披着兔毛斗篷走出来,抚抚马面,“你怎么了?”

&ep;&ep;小白马用力拽着缰绳,意图十分明显,它想出去。

&ep;&ep;看它焦躁的不行,沈络欢解开缰绳,想起顾钰的警告,不准置马匹不顾,于是她跨坐到马背上,“你要去哪儿?”

&ep;&ep;不由分说,小白马驮着她来到后院门前,却被守卫拦下。

&ep;&ep;虽然不知道小白马意欲何为,但被顾钰的兵拦下,沈络欢心里很不爽利,扬起下巴道:“这里太闷了,本宫要出去散散心,你敢拦截?”

&ep;&ep;顾钰之前有令,不准限制嘉宁公主的自由,守卫一边开门,一边赔笑道:“最近不太平,小的让侍卫陪公主出去转转?”

&ep;&ep;沈络欢没搭理他,驱马离开。朝阳冉冉,一人一马飞奔在冒了新绿的草地上。

&ep;&ep;一刻钟后,小白马停在西城门前。透过敞开的城门,沈络欢瞧见了顾钰的身影,刚要拧眉,又瞧见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马车的四角悬挂风铃,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ep;&ep;沈络欢躲在城门边,眼瞧着马车上步下一名年轻女子,女子婉约貌美,嘴角带笑,看着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p;&ep;正当她思索着女子的身份时,那女子忽然提裙小跑,一头扑进顾钰的怀里。

&ep;&ep;第21章吃醋了?

&ep;&ep;被晨曦包裹的城楼外,一对男女相对而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ep;&ep;沈络欢歪头盯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刚要牵着小白马离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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