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国。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数百年累积的财富,无人知晓究竟有多少。

&ep;&ep;萧宓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前世,王子安从她手中骗走这藏宝的钥匙和舆图,得到藏宝后的裴家,军备迅速扩张了几倍,以致于已经夺得天下的赵家,也不得不笼络他们。

&ep;&ep;祖父萧广过世前,把舆图和钥匙都给了萧宓,萧氏对此是心中有数的。她如此娇生惯养的人,却一力扛下了所有折磨,硬是没给王子安漏半点口风。

&ep;&ep;萧旗尚有些茫然地看着萧宓,萧粲却哽咽道:“姐姐,这不是真的……阿耶……阿耶他为何要这么对阿娘?”

&ep;&ep;“你们恐怕还不知晓,阿耶不知何时竟与那河内裴家的弃妇娘子好上了。”萧宓不打算跟他们说传家藏宝这样复杂的事,便只以裴玉真为借口,“那裴氏已经怀了父亲的骨肉,不可能一直无名无分在外头待着,裴家是河内的大族,自然也不可能做小。”

&ep;&ep;说起来萧宓对王子安哄女人的本事还真是佩服。萧氏当年那种不知世事的年纪,他能让她不顾家里反对死活要嫁给他也就罢了。她前世那继母裴氏,可比萧氏有头脑多了,他竟也能让裴氏不顾脸面未婚先孕。

&ep;&ep;“父亲要明媒正娶那裴氏就只能和离,但他是赘婿,又是过错方,按照律法,真和离就得净身出户了,他哪能舍得萧家偌大的产业呢?所以,杀掉阿娘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萧宓说得平静,萧粲却忍不住掉了眼泪,她从小聪明懂事,萧宓说得这些,她全部都听懂了。

&ep;&ep;听得萧宓一直说父亲要杀自己的母亲,萧旗脸上也有几分害怕,却道:“我跟阿耶说,让他不要杀阿娘,不要娶裴氏!”王子安对他这个儿子比两个女儿要重视得多,感情也更亲密,萧旗难免还对他抱有希望。

&ep;&ep;“那裴家的弃妇可是出了名的嫉妒,狠毒,正是因为连着杀了三个前夫的庶子,这才被休回了家。我们不是她所出,她怎能容得下。尤其旗儿你是男儿,将来要与她所生的孩儿分家产……”

&ep;&ep;萧宓所说并非空口捏造,而是前世所知,那裴玉真正是因为有了这等名声,有些家世的官宦之家无人敢娶,这才能让王子安搭上。而萧旗,也确实是在裴氏过门没几年就掉进池塘淹死了。

&ep;&ep;“到时候她进了门来,就会天天打你,拿针扎你!”这话萧宓特意对着萧旗说的,当然是为了吓唬他。裴氏根本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不过,前世萧旗的死,却是她一力指使的。

&ep;&ep;“可别指望我们那个好父亲会保护你,他才不敢得罪手握重兵的新岳家。再说,裴氏给他生十个八个的儿子都不是问题,少了一个旗儿又有什么关系?”

&ep;&ep;“哇!”萧旗被吓得哭着扑进萧氏怀里:“阿娘!我怕!”

&ep;&ep;萧粲也满脸恐惧:“姐姐……那我们要怎么办?”连萧氏也被萧宓的一番话说得满脸凄然。

&ep;&ep;萧宓有些心软了,把萧粲拉到自己身边:“别怕,只要我们保护好阿娘,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ep;&ep;按照如今的律法,萧氏若死了,王子安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萧家财产和子女,孝道之下,萧宓三姐弟,都可以任他安排。就算萧宓掌握了足够证据,去官府控告王子安杀妻,子告父,妻告夫,奴告主,不管有理无理,都要先挨三十大板,徒刑一年。裴家威荫之下,这些完全足够让萧宓丢了性命。

&ep;&ep;妻告夫,在招赘上门的情形却是例外,妻拥有与夫平等的政治权利。这也正是当年萧广坚持要王子安入赘的原因。总之,从公义上讲,萧氏是唯一可与王子安抗衡的人。

&ep;&ep;两小指天发誓一定好好保护萧氏。

&ep;&ep;待安抚好两个小的,萧氏的情绪也平静下来,萧宓翻出自己的药箱给萧氏的伤口擦药,又翻出一粒药丸给她吃了:“阿娘,这药能为您增强体质,如今暂且先吃着。待安顿下来,我便为您解毒,如今要赶路,却是不便。”

&ep;&ep;萧宓穿越前出身医药世家,从小便跟着爷爷和父亲出诊,穿越后又得了《荀氏医典》这本奇书,前世十几年也不曾坠下医道,如今的水准,毫不谦虚地说可算是当世一流了。萧氏所中的毒,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个难题,对她而言却并不棘手。

&ep;&ep;只可惜,前世此时她对这些阴谋一无所觉,出去玩了几天,一回来便见得满府白绫,一问才知道母亲萧氏前天夜里暴病而亡,为了赶吉时在她回来前的早上就入殓封棺了。当时她虽自责自己在萧氏最需要她的时候不在身边,却从未想过会是一向对母亲温柔体贴的父亲下的杀手,因此对萧氏的死因丝毫未曾起疑。

&ep;&ep;萧氏点点头,终于想起来问道:“宓儿,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

&ep;&ep;“河东,姨祖母家。”萧宓早就打算好了。如今他们势单力薄,远不能与裴家抗衡,所以,不仅要远离长平河内,更要寻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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