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甘露殿不管前朝还是如今,都是皇帝居所,前世萧宓作为宠妃,到后来几乎是可以随意进出甘露殿的,所以对这里的陈设还很有印象。

&ep;&ep;看来她先前的猜测没错,既然是在甘露殿,那么十有八|九都是赵霍出事了。只有赵霍,才能动用如此大的阵仗。

&ep;&ep;赵侑担心萧宓在路上没吃好饭,早就让宫娥给萧宓备了柔软好克化的汤水饮食,嘱咐她先用一些。

&ep;&ep;萧宓确实饥肠辘辘,路上那行车速度和颠簸程度,根本吃不下饭,是以也不客气,端起了一碗银耳羹慢慢喝起来。到底事态紧急,萧宓作为被八百里加急请来帮忙的人该有这个自觉,是以也顾不上规矩,喝了两口缓过劲来,便问起到底出了何事。

&ep;&ep;这样她一边吃饭,可以一边听赵侑说正事,能节省些时间。

&ep;&ep;赵侑虽然话少,却把始末说得一清二楚。

&ep;&ep;由于赵霍南下的过程中对前朝愿意归降的旧臣都是十分优厚的,三天前,宫中设宴款待群臣,自然也有不少前朝旧臣。当时突然发生刺客袭击事件,现场一片混乱,侍卫们防备着黑衣刺客,却未曾防备当时有个四品的文臣接近了赵霍,突然向他下了手。

&ep;&ep;赵霍毕竟纵横沙场几十年,临危反应还是很快的,那文臣只是小小的划伤了赵霍的手背,便被侍卫制住了。

&ep;&ep;那文臣当场自杀,众人都以为是有惊无险,调查出始末将一干人等抓出来杀了也就足够了,哪曾想到,当时还好好的赵霍当晚睡下后,第二天早上竟昏迷不醒,宫中御医全都束手无策。而后来这两天,更是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

&ep;&ep;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新朝初立,一切都还在混乱动荡时期。此时若赵霍去世,对于刚建立的大周无疑会造成十分重大的打击。

&ep;&ep;赵侑深知,若父亲赵霍此时死了,他们兄弟几人必然陷入争斗,让赵家无力对外,其他势力若此时趁虚而入,必将极大地削弱赵家,以后再想一统天下就很难了。

&ep;&ep;他自认虽有些谋算,重生却不过五年。如今他手中的力量,还不足以一边平内乱一边打天下。

&ep;&ep;是以,虽然他有些顾忌,不想让父亲提早见到萧宓,在赵佶提起请萧宓来看时,却还是同意了。

&ep;&ep;如今关于赵霍的情况还在消息封锁中,对外宣称他是去河东祭祖了,还专门找人假扮了赵霍,弄了御驾行帐往河东而去。

&ep;&ep;萧宓听得赵霍的症状,不由凝眉深思,这听起来像是中了是很棘手的毒,她快速喝完了手中的羹汤,便让赵侑立刻带她去看赵霍。

&ep;&ep;“不如先歇息片刻再去?”赵霍看着萧宓苍白的脸色,还是很担心。

&ep;&ep;萧宓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中毒,很可能复杂到病情一时一变,她如今还不知道赵霍中了什么毒,保险起见,自然是越早治疗越好。

&ep;&ep;见萧宓立刻就要去看诊,赵侑便递上了一顶精致的白纱帷帽。萧宓愣了愣,想想前世赵霍对她的垂涎,到底是接过来戴上了。至于在晋阳那次偶遇,她根本没发觉赵霍看到了她的真容,早就抛到了脑后。

&ep;&ep;倒是赵侑一直记挂着那件事,见她不反对,心里也松了口气。

&ep;&ep;到了赵霍寝宫,掀开华丽的明黄色帷帐,果然见赵霍仿佛毫无生气般躺在白玉雕刻的龙床上。

&ep;&ep;除了气息微弱,他整个人面部看起来毫无异状。

&ep;&ep;萧宓把了脉,又察看了眼球和伤口一一应证,心里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ep;&ep;“凶器还在吗?我要再看看凶器才能判断。”

&ep;&ep;“在的。”赵侑立刻让人去将凶器呈上来。

&ep;&ep;当萧宓看到那所谓凶器的时候,倒有些不合时宜地对那些行刺者们的奇思妙想有些佩服。

&ep;&ep;按理大臣进宫都会搜身,是带不了利器的,让人没想到的是,那文臣刺杀的武器竟然是一双手,准确说来,是指甲。

&ep;&ep;当下许多士大夫都流行蓄长甲,那文臣竟然在指甲内侧镶了类似刀片的锋利小铁片,官袍又是广袖,是以谁也没曾注意到他双手的异常。混乱中,他趁机接近赵霍,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小伤口。

&ep;&ep;萧宓小心地从已经死去的凶手指甲的铁片上刮下一些东西,那就是藏在指甲上的毒药,此药无任何异味,颜色也是透明的,很难被人察觉,惟独在酒精中会变成蓝色。

&ep;&ep;萧宓看着琉璃瓶中那些蓝色的细小沉淀,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确实是一种很棘手的神经性毒素。这种毒在中毒的前三个时辰内都不会有任何异状,然而这前三个时辰又正好是解毒的黄金时间。

&ep;&ep;如此小的伤口,当时毫无异状,御医来把脉也没把出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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