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是当然的啦。”方年年摸着身边女孩儿的手,相识多年的朋友竟然要定亲了,真是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里,她还是个孩子呢。

&ep;&ep;李秀秀抿嘴笑,“嘿嘿,到时下正式的帖子,方叔方婶,还有小承意和大牛叔都要来。”

&ep;&ep;“好呀,吃穷你们家。”方年年开着玩笑。

&ep;&ep;“来呀来呀。”

&ep;&ep;李秀秀撒娇。

&ep;&ep;李家的牛车来了,李秀秀在表哥的搀扶下上了车,上车后她掀开帘子朝着方年年挥挥手,说着别过。表哥站在车踏上拱手一礼,方年年和沈宥豫回礼,然后表哥掀开门帘子进去,他们目送牛车离开。

&ep;&ep;方年年怅然地说,“根本没吃饭什么,还听了一耳朵的东西,唉,肚子都饿了,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吃点东西?”

&ep;&ep;“吃什么?”

&ep;&ep;方年年想了会儿说,“馉饳儿,大骨汤水煮的。”

&ep;&ep;“那走吧。”沈宥豫背着手,随意地说。

&ep;&ep;方年年斜睨了他一眼,“看你很不情愿的样子。”

&ep;&ep;“没有。”

&ep;&ep;沈宥豫尴尬地挪开眼睛,一开始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觉得肚子里沉甸甸的,那些甜腻的喜饼真是饱腹。他不是前一阵子肚子才不舒服过嘛,记忆犹新,就有些不敢山吞海吃、胡吃海塞了。

&ep;&ep;“那走吧,我保证你会喜欢的。”方年年甩着精巧的提包走在前头,沈宥豫跟在后面。

&ep;&ep;他看着方年年娇俏纤细的身影,心中的止不住地涌上欢喜。快走几步,沈宥豫跟上了方年年的脚步,二人并肩而行。

&ep;&ep;馉饳儿就是馄饨,是做起来略微复杂的馄饨。三角的面皮儿中间放上调好的肉馅儿,从边缘开始往里收,收出一朵漂亮的花。

&ep;&ep;边缘掐着漂亮的褶子,放进滚汤里上上下下,是水中绽放的花。或者放进油锅里炸,漂亮金黄的油泡儿围成了一圈,在油温的作用下,馉饳儿就成了漂亮的金灿灿的花。

&ep;&ep;前者吃起来和馄饨、饺子没什么两样,后者就是油炸饺子的口感。

&ep;&ep;方年年相中的这家在东市口糖饼店的旁边,一棵大槐树的下头。三四张小方桌,几张条凳,用竹竿挑起来的桐油布遮阳遮雨,边上是一锅一案,案头上做馉饳,锅里面下馉饳。

&ep;&ep;馉饳在水里涨起来了,就捞进碗里,店家会浇上熬了几个时辰的骨汤,再放一勺菜头碎,放上一点儿芫荽碎。

&ep;&ep;芫荽就是香菜,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但方年年觉得放上一点儿会更香。

&ep;&ep;菜头是用萝卜做的,店家做的极为好,用的都是一年陈的老菜头。酱色很浓,吃起来口感爽脆中不失柔韧,吃他们家的馉饳儿吃的就是菜头搭配着的香,可以说菜头是馉饳的灵魂了。

&ep;&ep;沈宥豫没有挑拣,跟着方年年坐下,方年年朝挑子那儿喊了一声,“两碗馉饳儿,放芫荽。”

&ep;&ep;“得了。”店家回应,手上麻溜地开始包馉饳,是现做现吃,新鲜得很。

&ep;&ep;“别看摊位小,这家店开了许多年了。记得七八岁那年跟着爹爹来乌衣镇上办事儿,中午和爹爹在这儿吃了馉饳,味道就记住了。”方年年笑着从自己的小提包里拿出两双筷子头,在沈宥豫惊异的目光中套进了店家准备的筷子上,把其中一双给了沈宥豫。

&ep;&ep;她挤挤眼睛说,“干净吧。我来镇子上,十次有八次会来这儿吃馉饳,你尝了就知道了。”

&ep;&ep;沈宥豫从方年年手中接过筷子,反复看着套在筷子头的部分,真是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

&ep;&ep;“你还说我矫情?!”

&ep;&ep;方年年振振有词,“高祖说,防止交叉感染。”

&ep;&ep;这时候把高祖抬出来,真是爽歪歪。

&ep;&ep;沈宥豫,“……”

&ep;&ep;兵荒马乱的年头还闹起了瘟疫,高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ep;&ep;“江湖的事儿,我也不了解,能和我说说不?”方年年撑着下巴,看着沈宥豫问着。“什么楼家,什么混元牵魂手,什么盟主,什么玉牌,给我说说。”

&ep;&ep;沈宥豫忖度片刻,他站起来换了位置,从方年年的对面坐到了她的旁边,“他们提到的都是些陈年旧事,你知道七王之乱吧?”

&ep;&ep;“知道。”方年年点头。

&ep;&ep;七王之乱发生在二十年前,高祖在世时尚能压制住自己如虎如狼的儿子们,他撒手一去这些成年的儿子就彻底露出了雄霸一方的嘴脸,谁也不愿意屈居他人之下!

&ep;&ep;秦王登基,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修那段时间的史书时,对其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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