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后庆宗帝按捺不住,问:“爱卿啊,你觉得朕这几位皇儿如何?”

&ep;&ep;叶岩柏惶恐道:“陛下的几位皇子皆是天资聪颖,有陛下您的风范。”

&ep;&ep;这话回答得太宽泛了,庆宗帝皱了皱眉,接着问:“那爱卿以为太子如何?”

&ep;&ep;叶岩柏又诚惶诚恐地道:“太子亦是天资聪颖,有陛下您的风范。”

&ep;&ep;庆宗帝气得想拿手边的杯盏砸他,好歹忍下了,谁让这只千年狐狸在外名声极好,他若是今日在御书房里殴打他,明日御史的折子就能堆满御案,那些个文人别的不会,最擅长引经据典地数落别人,而且脾气硬,甭管你是皇帝还是太后,做错事就要挨骂。

&ep;&ep;于是皇帝瞪了他一眼,挥手道:“爱卿退下吧,好生替朕管教几位皇子,莫辜负了朕的期待。”

&ep;&ep;叶岩柏吃饱喝足,恭恭敬敬地从御书房退了出来,手心里却捏了把汗,他是真怕庆宗帝忍不住动手揍他。

&ep;&ep;后来这样的事他经历得多了,便越发得心应手起来。即便皇帝要他携家带口参加皇宫御宴,他也眼睛不带眨地应下了。

&ep;&ep;直到东宫那位找到他,道:“太傅,王思齐身体有恙,怕是不能做孤的伴读了,不知太傅可有好的人选推荐。”

&ep;&ep;叶岩柏当即就冒出一身的冷汗,太子殿下虽然年纪尚幼,与自己大儿子一般年纪,却有着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好似无害温和,但不经意间泄露的气场,竟叫人胆寒。

&ep;&ep;眼前这孩童用纯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仍在等待他的回答,叶岩柏深吸一口气,公事公办道:“臣推荐越国公家的二公子莫怀轩,此子性格沉稳,不骄不躁,想来可以当此重任。”

&ep;&ep;“莫怀轩……”顾琛道:“太傅当真以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ep;&ep;叶岩柏握了握拳,没有回答。

&ep;&ep;顾琛轻笑一声,道:“也罢,容孤再想想。”

&ep;&ep;叶岩柏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他自然知道,莫怀轩固然不错,只可惜是个庶子,日后若是委以重任,必定有不方便之处,比起莫怀轩,其实还有一位更好的人选。

&ep;&ep;——他的儿子叶重晖。

&ep;&ep;八岁入泰安书院,小小年纪名满京城,且家世出众,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唯一不合适的地方就是他姓叶。

&ep;&ep;若是叶重晖做了太子伴读,叶家便再难独善其身。

&ep;&ep;杯中的茶水渐渐冷却,安氏倾身给他又倒了一杯,劝慰道:“老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是那宫宴有豺狼虎豹等着,也有妾身陪您一起闯,何况如今一切未定,不过是猜测,咱们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ep;&ep;叶岩柏点了点头,将那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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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太子东宫。

&ep;&ep;八九岁大的男孩穿着玄色蟒袍,端坐在桌案前,细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洁白宣纸上墨迹,俨然是个端正娟秀的“离”字,他一双锐利的黑眸微抬,寒光乍现。

&ep;&ep;“如何,可有消息。”

&ep;&ep;地上跪着几个黑衣男子,皆看不清楚容貌,好似天生隐匿在黑暗中,出现和消失都不会有人察觉。

&ep;&ep;“启禀殿下,宫中的确没有叫宋离的小太监,倒是京城郊外,几年前有个名叫宋三宝的孩子暴毙了,听说那孩子生前极漂亮,有几分像殿下所描述的人,属下寻画师作了一幅画,殿下可要过目。”

&ep;&ep;室内陷入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上座的男孩冷声道:“不必,他不会死,继续找。”

&ep;&ep;本该是最天真的年纪,不知怎的,那清润的嗓音听上去竟显出几分阴冷,跪在地上的男子如坠冰窟,僵硬着身子缓缓退下。

&ep;&ep;顾琛问:“相府,可有异动。”

&ep;&ep;从黑暗中转出一人,伏身跪下,道:“属下听从殿下吩咐,日日监察叶重晖,发现此子除了比正常孩子早慧一些,并且诗文极有天赋,并无其他异常。”

&ep;&ep;顾琛合上眼眸,淡淡嗯了一声。

&ep;&ep;却听地上那人补充道:“不过他倒是极宠自己弟弟的,宁愿受罚,也要给那小孩买吃的。”

&ep;&ep;顾琛微微一顿,道:“你方才说,他有弟弟。”

&ep;&ep;“是,他弟弟是叶丞相的二公子叶重锦,叶丞相是儿奴,此事是满朝皆知的……”

&ep;&ep;顾琛蹙起眉头,叶重晖的幼弟应是早夭离世了,那如今这个叶重锦又是因何而活,他的阿离又去了哪里,这一世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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