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岩柏施施然走近,先行了一礼,然后把趴在顾琛腿上的小娃娃抱起,道:“多谢殿下照料犬子,时间不早,臣先行告退。”

&ep;&ep;顾琛微抿薄唇,道:“孤有一事想与太傅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ep;&ep;叶岩柏下意识升起防备,正在剑拔弩张之时,他怀里的小娃娃轻声嘟囔了一句:“好吃……”

&ep;&ep;丞相大人嘴角一抽,转身把怀里的小馋猫交给叶夫人,顾琛瞧着小孩露在外面乌黑的小脑袋,直到安夫人匆匆离去,才移开视线,朝叶岩柏做了个请的手势。

&ep;&ep;月光明朗,此时万盛殿外正齐齐放着烟火,整片夜空都被点亮。

&ep;&ep;顾琛道:“太傅可还记得,孤问过你,谁人堪任孤伴读一职。”

&ep;&ep;叶岩柏谨慎道:“记得。”

&ep;&ep;“那时太傅推荐了莫怀轩。”

&ep;&ep;“正是。”

&ep;&ep;顾琛忽然轻笑一声,道:“可孤看,叶公子似乎更合适,非但才名在外,而且与孤年龄相仿,想法也相近一些,日后替孤做事,倒是省去许多不便。”

&ep;&ep;“这,”叶丞相连忙躬身道:“犬子性格顽固,若是冲撞了殿下惹得殿下不快,岂不是罪过,何况犬子喜好舞文弄墨,志不在官场,还望殿下明鉴……”

&ep;&ep;顾琛抬手打断他,道:“孤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丞相有两个儿子,总该舍得一个,是不是。”

&ep;&ep;第19章父与子

&ep;&ep;次日。叶重锦醒在福宁院,安嬷嬷见他醒了,便招呼丫头服侍他洗漱。

&ep;&ep;小娃娃脸上还带着些迷糊的劲儿,白雪似的肌肤上染着一抹胭红,眼神有些呆滞,一副没睡好的傻样,安嬷嬷一边替他揉按太阳穴,一边问:“小主子昨日可是饮酒了。”

&ep;&ep;叶重锦神色一僵,连忙摇头,满脸无辜地道:“阿锦不知道,只喝了两口清水。”

&ep;&ep;安嬷嬷停下手里的动作,板着脸道:“小主子最是聪慧不过,岂会分不清酒和水,只怕是明知故犯,想尝尝鲜吧。”

&ep;&ep;被拆穿,叶重锦却不服气,狡辩道:“酒壶放在桌案上,不就是让人喝的么。”

&ep;&ep;安嬷嬷气结,缓了缓,方语重心长道:“小主子不要嫌老奴啰嗦,那酒可不是什么好物,大人喝多了都要受罪,小主子病才痊愈,若是伤了身,可不是让咱们这些人跟着心疼么,先前夫人为小主子流的泪,您可还记得。”

&ep;&ep;叶重锦自知有错,只得乖乖应承道:“日后再也不敢了,嬷嬷莫生气。”

&ep;&ep;小娃娃揪着她的衣袖,软糯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安嬷嬷哪里气得起来,只得叹了口气,却不自觉弯起唇来。

&ep;&ep;这件事算是暂且揭过去,叶重锦晃晃小脑袋,昨夜他睡得沉,许多事都不记得,隐约记得父亲被顾琛找去谈话,那人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也不知有何阴谋。

&ep;&ep;安嬷嬷呈上一碗汤药,笑道:“府里新来的厨子自制了一种方糖,融入药汁非但缓解苦味,连药味也去了不少,问过李大夫了,说是此糖不会克制药性,是极好的,小主子尝尝如何。”

&ep;&ep;叶重锦一愣,用兰花白瓷勺舀了一勺褐色药汁,谨慎地凑到鼻下轻嗅,苦腥味确是淡了,还有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他舔了舔唇,好似不经意地问:“嬷嬷,那厨子姓什么。”

&ep;&ep;安嬷嬷想了想,道:“好像是姓姚。是个极开朗的年轻小伙,笑起来两颊都有酒窝,讨人喜欢得很,难得的是做的一手好菜,小主子午膳时就可以尝到他的手艺了。”

&ep;&ep;叶重锦默默把药汁咽下去,心想,果然是姚珍啊。他说年轻时曾经在大户人家做厨子,没想到这大户人家指的是相府。

&ep;&ep;姚珍前世是宫里的厨子,后来做到御膳房总管,可以说是宋离一手提拔起来的,这小子会点功夫,尤其刀工一流,难得的是快意恩仇,宋离对他有恩,他便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心一意对宋离好。

&ep;&ep;前世在宫里,只有从姚珍手里出来的食物,宋离敢安心入口。

&ep;&ep;他放下兰花瓷勺,道:“嬷嬷,我喜欢他做的方糖,赏赐他一些银钱可好。”

&ep;&ep;安嬷嬷连连点头,笑道:“好嘞,小主子说赏,咱们就赏。”

&ep;&ep;叶重锦又道:“可我想亲自赏。阿锦不讨厌喝药了,这都是小姚师傅的功劳,嬷嬷让我见见他可好。”

&ep;&ep;安嬷嬷有些为难,那小姚师傅是厨房里的粗人,他们小主子又是顶顶金贵的宝贝疙瘩,哪能说见就见呢。

&ep;&ep;她这一犹豫,那小娃娃便板起脸来,不高兴地说:“嬷嬷不答应,阿锦就去找母亲,母亲最疼阿锦,肯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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