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大嫂和玉芝可都生得如花似玉!”

&ep;&ep;陈娇娘又装模作样看了看正房外面黑魆魆的院子:“今晚真的好黑啊!”

&ep;&ep;这下子陈耀祖有些急了,仰着头“唏哩呼噜”把碗里剩下的玉米红薯粥给喝了,放下空碗,一抹嘴,和陈富贵王氏打了个招呼就背着背笼急急出去了。

&ep;&ep;陈耀文在旁边看了,总觉得有些怪,待董氏洗了碗筷收拾了灶屋,便也跟着董氏回了西厢房。

&ep;&ep;正房堂屋只剩下陈富贵、高氏和陈娇娘三口了。

&ep;&ep;陈富贵晚饭时喝了半陶瓶酒,此时正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ep;&ep;高氏和陈娇娘剥着吃带壳炒的花生。

&ep;&ep;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陈娇娘起身拍了拍手,把手里的碎花生衣拍得到处乱飞。

&ep;&ep;高氏见状,也不在意,把剥出来的花生搓掉红色的花生衣,露出白生生的花生米扔到嘴里,“吧嗒吧嗒”咀嚼着。

&ep;&ep;陈娇娘探头出去一看,发现西厢房已经熄了灯——三哥三嫂已经睡下了!

&ep;&ep;她得意一笑,回到堂屋继续吃花生。

&ep;&ep;约莫三哥三嫂睡熟了,陈娇娘这才站起身,探头出去低低叫了一声“三哥”。

&ep;&ep;西厢房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ep;&ep;她又叫了一声“三嫂”。

&ep;&ep;还没有动静。

&ep;&ep;陈娇娘得意洋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终于睡熟了!”

&ep;&ep;她轻手轻脚出了门,走到东厢房明间门外,轻轻一推,发现房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心里一阵欢喜,忙回到堂屋,低声道:“娘,把油灯端过来!”

&ep;&ep;高氏很快就端着油灯过来了,见到女儿的神情,她什么都明白了,忙低声交代道:“小心点,别露了马脚被发现了!”

&ep;&ep;陈娇娘笑嘻嘻道:“娘,我晓得!”

&ep;&ep;她接过油灯小心翼翼又去了东厢房,轻轻道:“这段时间陈玉芝卖了那么多卤肉,一定赚了不少钱,我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了!”

&ep;&ep;高氏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丫头起早贪黑地忙,攒个两三两银子总是可能的;还有你大哥大嫂,这些年不知道攒了多少私房钱了,咱们找到的话,统统拿走,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咽下去!”

&ep;&ep;东厢房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极鲜美的肉香,陈娇娘刚要去找卤肉,却想起自己这次的目的是银子,便掀开北暗间门上挂的布帘,先进了北暗间——这是陈玉芝的房间,银子应该就在这屋子里,这么小的屋子,又空荡荡的,应该很好找!

&ep;&ep;陈娇娘端着油灯,打量着陈玉芝的房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张床、一个衣箱,一个床头柜和一个摆在窗前的破桌子旧椅子。

&ep;&ep;床上被褥枕头都收拾得齐齐整整。

&ep;&ep;衣箱上连锁都没有。

&ep;&ep;床头柜上放着一盏油灯。

&ep;&ep;破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ep;&ep;窗台上则摆着一个不起眼的土陶瓶,里面插着一枝已经盛开的浅粉桃花。这种土陶瓶是陈富贵喝酒常用的,家里有不少,也没什么稀罕的。

&ep;&ep;屋子里空荡荡的,似乎流荡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可是细闻却又闻不到。

&ep;&ep;高氏见女儿只顾看,忙低声道:“快找吧,不然你大哥大嫂他们回来了!”

&ep;&ep;陈娇娘得意一笑:“放心吧,娘!从西河镇到大王庄,一个来回起码半个多时辰,再加上王家必定要招待大哥喝茶说话,又得浪费些时间,咱们急什么!”

&ep;&ep;她说着话,却走过去把油灯放在了床头柜上,开始翻玉芝的床褥。

&ep;&ep;高氏见状,便过去打开衣箱开始检查。

&ep;&ep;母女两个把床铺和衣箱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床铺上太干净了,除了被子、褥子、床单和枕头,真的什么都没有;衣箱里倒是有几件旧衣服,里面夹了些干刺玫花,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芬芳,却连一粒银子一枚铜钱都没有。

&ep;&ep;高氏见娇娘眉头皱着,忙低声道:“娇娘,你把枕套取下来看看!”

&ep;&ep;陈娇娘“嗯”了一声,道:“娘,你把陈玉芝这小贱人的衣服一寸寸捏捏,万一银子藏在里面呢!”

&ep;&ep;高氏答应了一声,母女两个都细致地忙碌了起来。

&ep;&ep;母女俩花费了半日,床上的枕套陈娇娘被拆了下来,被套也被她拆了下来,乱哄哄扔了一床。

&ep;&ep;衣箱里的衣服也都被高氏一寸寸捏过了,捏过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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